”孟家这次没有人参与殿试,而上元县那边又正乱着,孟妩压根就没关注过春闱放榜的消息。

因此她是真不知道徐言蹊考成这样了。

“你也惊讶是不是?当初,还没下场的时候,我哥哥也说了。说如果光凭学识,徐言蹊是这次的学子里,最有希望中状元的。”邬雅低低地叹了口气,“解家那边,本来高高兴兴的,可徐言蹊没考上,解三到底不好大肆庆祝了。听说,六太太心情也不怎么好。”

徐言蹊可是徐家的未来支柱。解六太太最心疼这个侄儿,他没考好,解六太太心情自然也会受到影响。

孟妩把茶盏搁在桌上,莫名有些没胃口了。

邬雅瞧了她一眼,便又叹了口气,抬手握着孟妩的手,轻声道,“这事儿和你没关系。”

孟妩抿了抿唇,她自然知道这事儿和自己没关系。又不是她求着徐言蹊上门提亲来的!可徐家人会觉得和自己没关系吗?

她有些心烦意乱,连带着脑袋也跟着嗡嗡地疼起来。

“簇簇。”邬雅满眼担心地瞧着她,“你没事儿吧?”

孟妩闭着眼睛摇摇头,“没事儿。”

就是心里头有些闷得慌。

她分明什么都没做,她都没和徐言蹊讲过几句话,那人就巴巴儿的上门来提亲了!最后闹成这样,真要说和自己没关系,徐家人定是不会信的吧?

说不定,人家已经把自己给恨上了。

孟妩想到这儿,不由苦笑了一声,“这真是无妄之灾了。”

邬敏同情地拍了拍她的手,“好在你和裴晏是圣旨赐婚。也好在你要嫁的人是裴晏,他们家,也不敢拿你的亲事作祟。”

孟妩低低应了一声,到底是心情不怎么好了。

今年的状元郎是一位年过四十的老者,探花虽然年轻些,但也过了而立之年。三鼎甲里,唯有解三一个人又年轻又俊俏,可惜的是,这俊俏的榜眼,早已经定了亲了。

京城里有女儿待嫁的人家莫不都是哀叹可惜,连看游街的人都少了一大半儿。

常溯衣花了二十两银子,在赏云楼上定了个临街的包厢,低头瞧着底下俊俏非凡的解三公子,心里头的闷气便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这本该是她的未婚夫!解家本该和她结亲才是的!

她恨意十足的咬了咬牙,又依依不舍地看了眼已经骑在马背上远去的解三公子的背影,最后含泪回过头来,拿帕子擦着眼角。

她的丫头在一侧劝着她,“小姐,您快别哭了,仔细叫人看出来,再连累了您的名声。”

“我知道。”常溯衣哽咽道,“我就是,心里头不舒坦。”

丫头满眼心疼地道,“也是小姐的命!”

谁叫他们小姐摊上那样一对爹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