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追究这些?何况,沈欢做的那些事情,也足够拉整个沈家陪葬了。

可怜的是沈家其他无辜的人,还有他的母后......

沈家所有人都死了,除了罪魁祸首的沈欢。

他从前是怪过父皇的,总觉得外家和母后的死都是父皇逼的。可是这些年越发长大,越发接触到了朝中诸事以后,太子反倒是有些可怜起当初的父皇来了。

他在那个位置上,容不得他不多想。

正如现在的自己,不也是一样的吗?

“欲之,他到底,是咱们的舅舅......”太子犹豫着开了口。

“沈家人已经死绝了。当初不就已经设了沈欢的衣冠冢?他又是谁?”裴晏赶在太子话音还没落下的时候,就给出了回应。

这坚定的模样,让太子心头一松。“嗯,你这么想,最好。咱们从今往后,只当小舅舅已经死了。”

裴晏面无表情地颔首,“他确实死了。”

沈欢,早在当年就应该死了。

他一个人引发了十四年前沈家灭门的惨案,如今却还妄图重蹈覆辙,一切不过因为他心底的那点执念罢了。

裴晏只是有些心痛,当初那个才情卓绝的沈家儿郎,那个惊才艳艳又会带他去玩儿的小舅舅,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们如今是敌对的人,他们也只能是这种关系。

太子的意思,他看得明确。

太子和圣上,都不放心他。

怕他和沈欢跑了。

裴晏心底苦涩,这么多年来,他到底还是没能完全获得谁的信任。这也不能怪太子,他在这个位置上,过得已经足够胆战心惊了。何况当年沈欢确实很疼爱裴晏这个外甥,太子的担心,裴晏能够理解。

只是越是这种时候,裴晏就越是怀念起孟妩来。

他从未有过一刻这么想见到孟妩。

毕竟,只有孟妩会全然的相信他。也只有孟妩,会毫不犹豫地说希望他平安。

裴晏捏着那张纸,和太子对坐无言。

良久,太子才哑声道,“欲之,我怕了。我今儿个问你,没有旁的意思。”

他被这消息冲昏了头。

裴晏抬眸,摇头笑了笑,安慰太子道,“您身居其位,理该如此。殿下放心,我也是有牵挂的人,不可能学人去做亡命之徒。”

他牵挂的,该是孟妩了。太子心底叹了口气,看来得交代交代太子妃,再给孟妩赏赐些东西下去。他们的婚期也近了,最近,他还是帮欲之挡一挡没必要的事儿,让他好好把婚宴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