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开了春,让冀哥儿搬到犊淮阁去住吧。”
犊淮阁靠近清心殿,往常孟执书等人和太子议事都是在清心殿这边。
太子妃一下懂了他的意思,脸上浮出一丝笑意,“好。”
冀哥儿跟着父皇一起祭了社稷,从结果上来,这对东宫是大大有利的。
“沈欢的事情......从两头来看,父皇不动长乐,大约是不想打草惊蛇。沈欢十四年前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都能跑了,现在他在外头周旋了这么多年,谁知道他准备了什么退路?父皇想把人一网打尽。再就是,当年父皇登位的时候,遂宁伯府出了不少力......如今的遂宁伯比不得老伯爷,可父皇是个念旧情的人。”太子的话音顿了顿,没往下再说。
太子妃接过他的话往下分析道,“遂宁伯虽然不成器,可对长乐郡主却没话说。”
男女之情,是这世间最难以解释,也最难以忘怀的东西。
皇帝念着老遂宁伯的恩情,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可这么放任下去,迟早要出大事儿。
“长乐郡主已经在变卖手头上的庄子铺子了。”太子妃从得知长乐郡主那边有问题以后,便也叫人盯上了长乐郡主的动作。
长乐郡主变卖家产这事儿,用的是遂宁伯府日子越过越难的借口,外人自然不好多说什么,顶多说两句遂宁伯没用罢了。
可这一举动落在早已经觉察长乐郡主不对劲的人眼底,却已经变了意味。
毕竟那些家产可带不走,银子却能随时带走。
虽然皇帝还没有动手,但京城里的风向,多少也让长乐郡主嗅出些不对劲的地方来了。她提前做准备,倒是聪明。
“嗯。清河最近怎么样?”太子问了一句。
“还在水月庵住着。暗线报上来的消息说,她这段日子也着急得很,不知道要找谁出头。”太子妃斟酌了一下用词,才接着道,“毕竟她知道的消息可不少,若是找不到个能把她拉出泥潭的人,她跟个抱着金蛋的孩童也没什么区别。”
抱着金蛋的孩童,不就是等着别人去抢了吗?
太子笑了笑,握住太子妃的手,说道,“给她提个醒,这事儿她得去找欲之媳妇。”
“好,她那边我安排人提示一句,再让红锦去妩丫头那边说一声。”太子妃立刻答应下来。
从四房搬进西直门的宅邸开始,夏嬷嬷这心底就没有片刻安宁的。老夫人叫她来四房伺候,名义上是伺候,可实际上,老夫人要她盯着四奶奶和四爷......可她来了四房这么久,别说盯着四爷四奶奶的动向了,就连四奶奶身边的百结和云裳两个做了什么,她都不清楚!
四房上下,对她客气的不得了,可这份客气,却叫夏嬷嬷如坐针毡。她从前只当这位四奶奶年轻不知事儿,也从没把老夫人那些话给放在心上......
可如今,夏嬷嬷却真正懂了老夫人那些话的意思。她来之前,老夫人特意交代过她,说来了四房,就得先把四爷四奶奶当成主子伺候着,只有在他们跟前站住了脚,才好继续往下做事儿。夏嬷嬷当初没把这话听进去,她是老夫人派过来的,从前,老夫人也不是没有派过人去四爷身边,四爷最多也就是把人遣回去,所以夏嬷嬷从没想过她来四房以后日子会过得这么艰难。
四奶奶和四爷是全然不同的行事风格。
四爷不屑于在内宅上使手段,从前老夫人派过去的那些人,他也懒得搭理。可四奶奶不一样,四奶奶瞧着柔弱,可这行事安排上,却叫人挑不出半点儿错处。夏嬷嬷仗着自己是老夫人赏过来的,一开始倒也想过争权,可四奶奶身边那个陪嫁嬷嬷实在厉害,四奶奶也是个手段了得的,面上敬着她,叫人挑不出一点儿错处,私底下,却把她完全架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