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了,她这心底总是慌得很,老觉得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了。
云裳见她这样,难免心疼起来,搁了手上的络子起身,两步走在她身后,替她揉了揉肩颈,低低道,“夫人也别太累着自己,您心疼大人,奴婢们也心疼夫人。”
孟妩心里一暖,眨眨眼,抬手拍拍云裳的胳膊,“放心,我自己有数。”
云裳知道她的性子,心底叹了口气,也没再劝,只是拐了个话头,说起来了明日安排宴席的事儿。
傍晚时分,苏老给裴晏禀报了钱庄的事儿,眼瞧着差不多了,这就笑吟吟地辞了裴晏出了府。裴府外停了辆普通的青油布顶的马车,苏老和门房打过招呼以后,在一个小厮搀扶下踩着马凳进了车内,车子摇摇晃晃往和裴府隔了一条街的青渠巷张记酒楼而去。
张记酒楼里这时候正是热闹的节点,大堂角落里一张方桌边上,含峰和乔装打扮了好一番的百晓生坐在一处,俩人正捏着筷子对着桌上一碟花生米和一碗热乎乎的羊汤大快朵颐。
百晓生白日里跑遍了整个岳城,眼下正累的要死,羊肉一筷子接一筷子往嘴里送,接连送了好几块以后,含峰突然拿手肘撞了撞他的肩头,低低道,“快到了。”
百晓生一筷子把羊肉塞进嘴里两下吞下去,立马回头捏着嗓子对着门口的小二叫道,“小二,安排个雅间出来,把你们这儿的经典菜式都做一遍送上去!”
苏老是张记酒楼的常客,进门就有小厮迎上去亲亲热热地问了好,又引着他一路往二楼某个雅间进去。
百晓生和含峰眼睛贴着雅间的墙,顺着那挖出的小洞紧盯着隔壁雅间里的两个人。
那和苏老相对而坐笑意盈盈饮酒长谈的老头子,可不正是那个从京城出逃的姜老!
这雅间隔音倒是挺好,含峰趴在墙上听了好半天,也没听清楚隔壁屋子里的人到底在说些什么。这厢百晓生确实咬牙咬的嘎吱作响,“不用听了,姓苏的从前就自诩是沈家老人,看不起我们这些后来投靠裴欲之的角色,没想到他自己是那个背主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