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妩和百晓生都是这个意思,后续两个人又细细说了说怎么安排,一盏茶时间过去,百晓生就请辞出了正院,提脚往外头办事儿去了。
“夫人,那个沈欢究竟是怎么想的?”百结憋了好半天,自己在心底也琢磨了好半天,还是没能把沈欢的意图想明白,好容易的等到百晓生走了,她就憋不住了,一边给孟妩重新倒了茶水,一边不解地问了句。
“北地乱起来是迟早的事情。他若是继续这么躲下去,局势迟早对他不利。还不如赶在欲之还没能完全把北地握在手中之前站出来,也能抓几个墙头草到自己门下。”孟妩啄了口茶水,慢慢道,“可他躲了这么多年,想出现也得找一个契机才是。他想借我的手一跃到世人眼前,若我猜的不错,后续就该是他卖惨哭诉了。”
一番话听得百结几个目瞪口呆。孟妩这每个字他们都听得清清楚楚,可这组合在一块儿,他们怎么就有些搞不明白了?沈欢要卖惨,他卖什么惨?难道要指责皇帝的不是吗?况且他不是早应该死在十几年前沈家满门抄斩的时候了吗?照理来说他现在该是一个死人才对,他出现了,又要做什么?
光是这么想一想,都叫人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来!
青墨胆子大些,又往下追问了一句,“夫人的意思是说,他要公然和朝廷唱反调?”
孟妩放下茶盏,扭头瞧瞧窗外一片灿烂的园子,语气轻缓地道,“他要的,可不仅仅是唱反调这么简单。”
沈欢要的,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这话百结几个可不敢再应了,连忙低下头去,心里头一片慌乱。
四海楼今儿歇业,说书的魁先生拎着半壶清酒,和姜老坐在后院里的竹椅上,仰头喝了口酒,砸吧砸吧嘴,舒服得长叹了一声,“这样舒坦的日子,还不知道能过多久!”
说完,便往后一靠,整个人仰躺在竹椅上,转头看着姜老说道,“消息都放出去了?”
姜老握着根钓竿,缓缓点了点头,“也就是这几个时辰里的事儿了。你收拾收拾,找个地方躲两天。”他的声音也轻的不得了,像是怕惊动了水中的鱼儿一样。
“那个姓裴的还挺不怕事儿的。给他一根线,他倒是真敢往外拉!”魁先生哼了哼,胡子跟着乱翘起来,他用手随意压了一下,满脸的不耐。
姜老哼了一声,“这次可不是姓裴的。是他那个夫人。”
“一个内宅妇人,也敢插手这些大事儿?”魁先生那刚压下去的胡子又翘了起来,他怒目圆睁地瞪着姜老,眼底还有些不可置信。
“所以六爷才说,这女人留不得。”姜老顿了顿,三言两语地把孟妩从前做的事儿说了一遍,看着魁先生道,“裴晏极疼爱她,他手上的势力,那女人几乎都能掌握。比方说这次,裴晏自己忙着军营那头,就把四海楼的事儿交给一个女人盯着。”
“荒唐!”魁先生抬着手胡乱比划了一通,“那女人自幼读的诗书去哪里了?三从四德又学到了哪里去?这些事儿,哪里是一个女人家应该参与的!那姓裴的也是个蠢货!”
“可就是这样的蠢货,六爷都巴望着他来接替自己的事儿呢。”姜老压低了声音,“六爷为了他,想布局把那女人除掉,以绝后患。”
第367章 乱成一锅粥
姜老这突然的话题转变把魁先生听得愣了愣,直呆了片刻,他才怒道,“难不成六爷想着除掉那个女人,把姓裴的拉到咱们这边来?”
他们这批人,都是跟着六爷从东躲西藏的那段日子里走过来的,魁先生当年也是中了功名娶了妻的,不过文王一死,新皇登基以后,魁先生写了篇檄文批判新皇的皇位得来不正,转头就被人撸了职位,正好遇上了北上逃命的沈欢拉了他一把,否则他现在早已经是刀下亡魂了。因着这个,魁先生对沈欢那是打从心底里敬着的,也发过毒誓这辈子只认沈欢为主。
更何况在魁先生眼底,沈欢都是为了文王,为了匡扶大义才做这些的。连带着他自己也是在匡扶大义!他自认跟了沈欢这么多年,又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