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来,“我去请礼将军过来。”
其他人怎么想的,他管不着,他就是礼泉润手下的门客,只要为自己东翁考虑就好了。不管朝廷是什么意思,这个田晖,绝对不能冷落。
天光乍现几分白色,晦暗不明的天色让整个军营都仿佛被笼在一片阴霾之中,每人心头都沉了好几分。
礼泉润从接到宋祁递来的消息以后就有些心事重重,今儿晚上他也没能入睡,在营帐里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听闻外头有动静的时候,他就已经起了身,迅速换了一身衣裳后便背着手绕着桌上那张舆图来回打转。
钟犁赶过来,刚把话说了一半儿,礼泉润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往外走了,“走走走,既然是宋将军派过来的,那还等什么?这可不能叫人家等!”
钟犁一回头,礼泉润早已经跑的影子都不剩了,只瞧得见营帐的两片门帘透着风儿飞起来,他无奈摇摇头笑了下,是自己多心了,看来礼将军早有准备。
北羌小部族动乱这么多年,小打小闹都是常有的事儿。这次动乱,北地驻军那边除了宋祁也没什么人重视,派过来的这批主将副将都不算厉害角色,唯一值得一提的也就是礼泉润这个人了。
礼泉润虽不是大家出身,但好歹也是跟在陈将军身边多年的,打仗这块儿他也有几分胆识。宋祁派他来的时候,也特意嘱咐过他要把这些小打小闹多放在心上,礼泉润老实,向来是将军说什么他听什么,从前跟着陈将军的时候是如此,后头跟了宋祁,自然也是如此的。
宋将军说了,这个田晖他得好好看着,那他自然不能怠慢!
前营里站了十数个人,礼泉润到的时候,几个兵卒刚点了账内的灯火,一片通明之间,倒是把各人脸上的神色都照的清清楚楚。
巨大舆图挂成垂账模样,底下横放了一张案几,案后,一个黑衣劲装的少年将军抿唇立在那里,手上捏着一块令牌,视线慢慢从帐中几人身上划过去。
礼泉润悄悄踮脚看了眼,那小子手里拿的还真是宋将军的令牌......就这么个毛头小子,估计都没杀过人,也不知道宋将军怎么会把他派过来?不是宋将军自己说的,北羌这次的小打小闹不能不重视吗?既然如此,又怎么会派个小年轻过来?
礼泉润一肚子的疑惑不解,他又是个最藏不住事儿的,有什么都写在脸上,田晖一望着他,几乎就能猜出来他在想什么了。
“礼将军。”田晖收了几分傲气,朝人堆里毫不起眼的礼泉润拱手恭敬道,“晚辈田晖,早前就听家父提起过礼将军的威名,如今一见,礼将军果然名不虚传。”
礼泉润一个草根出身的人,如今也只是混了个五品将军,在营内都是和手底下的兵卒打成一片,在外头更是没人这么敬着他了,毕竟五品官又算不上什么事儿。
所以这还是他头一次被人这么客气地对待,礼泉润呆了呆,随即仿佛大喜过望般,手忙脚乱地比划了一番,最后抱拳朝田晖来了个不怎么样的礼,嘿嘿笑道,“我也听过你的威名,你也名不虚传!都一样,都是兄弟!”
田晖眉梢一挑,放低姿态请了礼泉润和自己一道坐下,随即又指着周边这一圈儿人问道,“晚辈初来乍到,照理是不该大晚上打搅诸位的。可陆大人和宋将军都有要事要晚辈代为转达,您也知道的,有些事儿耽误不得......”
“是是是,耽误不得,大人们要说的肯定都是要紧事。”礼泉润顺着他的话点头如捣蒜。
田晖腼腆笑了笑,“那您看,现在其他主将和副将都到了吗?”
礼泉润瞪大眼睛顺着田晖所指的那些人扫了一圈儿,那十数个人具都是其他人手下的门客亦或者是长随亲卫之类,反正除了他,别的主将副将是谁都没露脸。
“这......”礼泉润眼睛里闪过几丝寒光,这些人也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朝廷里派人过来,他们居然敢这么不放在眼底。
“想来是昨儿处置那几个闹事的北羌人累着了,小田将军且等一等,我这就叫人去请他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