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之意，缠得掌柜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人怎么样了？”陆深开口，语气淡淡的，眉目间的那点阴郁之气也跟着散了许多。

那掌柜的被身边人一推，这才想起来答话，“殷姑娘在后院单独的雅间里呢，先前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把上去伺候的几个角儿都给砸伤了，还牵连了几位客人，陆大人您看这......”

掌柜的苦哈哈笑了一句，心底其实怕得不行。这满蓟城里，谁不知道新来的陆大人是个不好招惹的角色，就连前头那位裴晏，不也被他给压了一头吗？

可这话他不说也不行，雅间里的那位可是把他们荷香楼的招牌都给砸了，他怕自己这时候不讲清楚，一会儿没人给他赔偿可怎么办？他也就是个打杂的，这么多损失若是陆深不给赔，那东家还不得要了他一家老小的命！

陆深的脸色被掌柜的这半句没说完的话说的沉下来，“掌柜的放心，该给荷香楼的赔偿本官一分都不会少给。”陆深抬脚就往雅间那边走，下颌紧绷地道，“大常，带人把后院都围起来，一会儿别伤着人。”

大常在身后站定应了一声，转头拦下了后头想跟上去的几个店小二，只放了掌柜的和陆深一道往雅间那边过去。

掌柜意识到现在只有自己还跟在这位陆大人身边，吓得脖子一缩。刚抬眼想说两句话缓和下气氛，却一下就被陆深身上散发的寒意给惊到了，掌柜的瞬间低下头去，这下是连看都不敢看陆深一眼，就更别提说话了，只战战兢兢缩着身子引着陆深到了那雅间门前。

陆深一动不动站在雅间门前，静静听着里头传来的一阵刺耳响动。檐廊底下歪歪斜斜站了两个鼻青脸肿的小二，一个捂着胳膊，一个跛着脚，见了陆深下意识便跪下了身去。

“陆大人.......”掌柜的颤着声儿抬头看过去，身侧的陆深仿佛一尊大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都在外头等着。”陆深凝眸看了雅间好一会儿，等里头安静得差不多了，突然提脚上了台阶，直接推门大步进了里间。

掌柜的和外头两个小二甚至还来不及答应呢，那门扇就被死死的关住了。掌柜的望望那关紧的门扇，吞下了口水，“都下来，别在那儿杵着了！”

两个小二闻言顿时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逃开了，不过外头有大常带人守着，陆深又没发话让他们出去，眼下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三个人抖着身子站在一处，背靠背几乎快贴成一个人儿去了。

黑黝黝的雅间里，殷姑娘穿着一身胡服坐在中间的圆桌上，一手捏着长鞭，一手握着自己的发丝把玩着。

雅间里的一切摆设都被她折腾得看不出原样，除了她眼下坐着的这张圆桌。

酒水洒了满地，点心被踩碎，沾在那昂贵的波斯地毯上。好好一块地毯，如今也尽是污渍。

第453章 胡来的殷姑娘

这里没开窗也没点蜡烛，屋内散发着一阵酒气混杂着别的味道，怪异的让人作呕，偏生殷姑娘仿若未觉，面色如常的端坐在圆桌之上，甚至还笑得挺高兴。

陆深一脚踏进来，就听见殷姑娘一声惊喜地喊叫，“陆大人，你来啦！”

她望着他，一双眼睛里满满都是光彩。殷姑娘跳下圆桌，捏着长鞭奔到陆深跟前，歪着脑袋笑道，“我就知道陆大人一定会来找我！”

她语气里的洋洋自得还有脸上骄傲的神情都让陆深不喜极了。可他不能表现出半分不喜的情绪。陆深肃着脸，眉间却有几分柔和，“殷姑娘今日怎么不高兴了？是因为我没陪你出来吗？早晨不是给你说过，衙门里还有几桩大事件要处理，我确实分身乏力。”

殷姑娘无声地叹了口气，甩了甩手中的鞭子，长鞭落在空气里，无端端抽出一阵空响。“也不是，我知道陆大人你很忙，所以我尽量不给陆大人你找麻烦。不过我今天确实不高兴。”

殷姑娘从来就不是个会忍的性子，从前在帮派里就没人敢叫她忍。她垫着脚转了个身，语气轻快地道，“我就是听人说了两句关于陆大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