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簇簇告诉我的。”邬雅摇摇头,握紧了解三的手,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慎重,“你也不必瞒着我,若是京城当真要乱,你总得告诉我一声,免得我到时候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邬雅把话说的这样明白,解三也歇了还要瞒的心思,他慢慢搂住邬雅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闷声道,“那裴夫人怎么这样啊......”
他本来不想拿这些事儿来叫邬雅烦心的。
“你可不许说我表妹!”邬雅柳眉一挑,抬手点了点解三的眉间,“簇簇告诉我,也是为了我好,我虽然是个女人家,但也不是个愚笨的,我也想为家里做点儿事情。至少,不能成个一问三不知的,不然到时候被人哄着闹出什么笑话来害了全家,那时候才是后悔莫及呢。”
知道邬雅一向最疼孟妩这个表妹,解三也没想着再说什么,只是用手抱紧了邬雅,声音还有些发闷,“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要说你们,我就是想让你轻松些。外头的事儿,裴夫人都给你说了?”
邬雅点点头,“她让人给我来了信,京城的局势,北地的局势都说清楚了。”
解三闻言便笑道,“裴夫人还真是与众不同。”
寻常人家的女子,不都是盯着内宅那地方费心思,再不济也就是管家、做生意,像孟妩这样对朝中要事关注如此之多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簇簇她一向不同寻常。”邬雅微微扬了扬下巴,她这个表妹可不仅仅是长得漂亮。
“是是是,”解三笑着恭维了孟妩几句,眼见着把邬雅哄得高高兴兴了,他刚想熄灯睡觉,就被邬雅一把摁住了手。
“不许糊弄我,你还没告诉我呢!”邬雅有些凶巴巴的,整个人前倾着,几乎要把解三给压在床榻上。
解三哭笑不得,“我没有要糊弄你,今儿实在是晚了......”
“你当我傻子不成!阿爹和你商量什么能谈到现在?肯定是说徐家长房那个徐言蹊的事儿是不是?”邬雅竖起一根指头点着解三的脑门儿,“少糊弄我。”
“没想着糊弄你。”解三无奈,瞧邬雅这么瞅着自己,实在是避不过,于是便只好把今日自己和父亲谈的话都给她详细说了一遍,“阿爹说,不管我们家如何做想,但自成是我的大表哥,这件事是不可否认的。再者,阿娘最疼大表哥,前些年也京城接大表哥到府上玩耍,我和他,从前也是常结伴参加各种文会.......”
“我懂。”邬雅握住他的手,垂下眼,“从前那般要好过,不管现在如何,都没法儿磨灭从前的关系。他现在又站在瑞王那边,就算徐家不会对瑞王倾力相助,但他已经犯了忌讳,日后没丢了性命,都算好的了。”
解三叹了口气,邬雅说的正是父亲话中所言的意思。他自己也懂,可是懂归懂,真到了这一步,解三心底多少有些不舒坦。
他和大表哥是真真正正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可后来大表哥娶了亲,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不对,应该说大表哥知道孟妩和裴晏定亲以后便和变了个人一样,变得偏执无比,解三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和他疏远的。
“我知道大表哥做的不对,我也没想过要替他说话。只是,想想曾经,多少有些感慨。”解三压低了声音,语气低落。
“我知道。”邬雅靠在他怀里,像哄孩子一般把手放在他的后背上拍了拍,“别怕,不管以后要面对什么,我都陪着你呢。”
解三心底一暖,眼眶也跟着热了热,他把脑袋埋在邬雅肩颈处,闷闷应了一声好。
“等这遭事过去了,京城完全安稳下来,我再求个外任,带着你到外头呆几年,你不是一直想出京城去吗?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哥儿也大一些,咱们就走......”解三声音低低的,呼吸扑在邬雅耳侧,夫妻俩贴在一处,小声地说着话,静静的等着天光乍现。
天边刚翻起一抹鱼肚白,太子便已经用完了药,正准备去后殿看太孙的功课。
东宫长史跟在他身后,低低的说着瑞王的事。
“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