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说不能要人命,他们在这个位置上,脚底下踏了不知道多少的人命,这都是各人的选择,死了,怨不得别人。可我就怕裴四爷这个态度!”

“他这次说要陆深的命,是没顾虑旁的事儿!照他的意思,只要能拿了陆深那条命,就算付出再多,也使得!你听听这话,这像话吗?殿下在京城里,一步一个坑儿,前前后后,不知道多少人想把殿下拉下马来,裴四爷是殿下身边最亲近的人,他行事,太过随心所欲,太容易给人机会。这事儿,我明里暗里,也提了不少次,可裴四爷还是不放在心上!”季先生一段话说完,语气跟着往下沉了沉。

临喜大睁着眼睛,先生怎么由喜转悲了?

“我以为,这次也是一样的。我虽拦下了他亲自来蓟城,但我拦不住他要不择手段杀了陆深这事儿。谁想到,裴夫人就那么一封信送过来,一封信!他就改了主意!”季先生喉咙里咕噜了两声,欢喜地哈哈大笑起来。

临喜啊了一声,先生怎么又由悲转喜了?!

“先生是说,裴四爷改主意了,不杀陆深了?”临喜不知道他家先生这来回转换的情绪是为了什么,但他还是大胆猜了猜,万一猜对了呢?先生像现在这么高兴的时候,可极少,就算是猜错了,他也得猜猜看。

“你小子果然聪明!”季先生心情愉快极了,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口,“不过这话,也不全对。陆深,还是要杀的,但不能像从前想的那样,不顾手段,不管后果的杀。这杀人,也是有讲究的。一步步都安排妥当了,那一条命,就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先生这话是说,裴四爷有更周全的法子?”临喜又大着胆子猜了一次。

“这次,你可没沾边了!”季先生放下茶杯,乐呵呵道,“是裴夫人的主意。不是裴四爷。嗯,今儿这遭,多亏了裴夫人。她一封信,拦下了不少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