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先去驿馆。”
这儿不是能谈事的地方。方才那妇人一通吵,周边看热闹的人虽说先前被驱散了,但这里靠近官道,路过的行人百姓自然是多的,妇人喊出来的话定然已经传开了,这会儿也不能直接否认,不然到时候宫中那头可就难做了。
毕竟皇帝瘫了,是事实。太子能瞒住一时,却瞒不了一世。
这会儿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把这妇人的事处理干净,她是怎么入关的,又是怎么认出来徐若辰的马车,提前在这儿等着......这些,都得先解决了。
驿馆里收拾得很干净,驿丞知道这事儿重大,也不敢怠慢,请了孟妩和徐若辰到二楼单独的厢房内坐下说事。
那个妇人的尸首被抬到了后院里,这会儿驿丞已经叫人把大夫送了回去,改请了仵作过来,这人虽死了,但她身上藏没藏东西,还得再验验。孟妩先在外头吩咐了那驿丞几句,又招手唤了个道兵过来,要他把事情禀给裴晏,再告诉岳城郡守一声,道兵领命,回身上了马背,打马飞速而去。
徐若辰在马车上净了面,衣裳也换了一套,这会儿看着比先前要冷静许多。
她在孟妩身侧坐下,一手紧紧握着孟妩的手腕,语气低沉,“......我早知道那妇人出现的奇怪,可我没想到,她会那么做。那个孩子,是活活摔死在我眼前的。”
“这不怪你。”孟妩安抚地道,“她是故意算计好的,潜入关内不是她一人能做到的,你的行踪也早就被那些人掌握了。那个孩子,我吩咐人等仵作看过以后,再送去安葬了。”
那妇人也不知是从哪弄来的孩子,总之,孩子是无辜的。
徐若辰无声地落下泪来,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一阵浓重的无力从心底弥漫出来,这会儿,她浑身都透着哀伤。
帘雨被珈蓝陪着,坐在不远处的矮凳上,浑身疲惫不堪,方才那一幕对她来说无疑是最可怖不过的景象,她连眼睛都不敢闭一下,否则便会不停地想起那个浑身是血的孩子。
孟妩扫了她们主仆一眼,再度安抚般拍了拍徐若辰的手背,“这事儿得先和宋祁说一声,叫他有个准备。还有,边关防守,也该好好查一查了。”
接二连三有北羌人混入关内,若说不是防守出了岔子,谁会信?
如今的守军里,大约有北羌的细作。
徐若辰点头,“我让护卫去传话!”
“你如今,也别往浅溪郡去了。先在驿馆这边歇一歇,等恢复了,我让人直接护送你回北地,你若是害怕,就去娘家呆几天。这件事你别多想,交给我就是了。”孟妩说着,朝一侧的青墨招招手,青墨上前,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两个小小的三角香囊递过去。
孟妩接过其中一个,塞到徐若辰手上,“这是龙虎山张天师制成的,总有些驱邪的效果。你要是不放心,这几日就把它随身带着。”
这东西是张天师制成的不错,自有驱邪的说法,里头加的香料也是特制的,能解部分轻微的毒。这玩意儿原本是青墨和珈蓝下山时候随手带了几个,没想到这会儿会派上用场。
徐若辰接了香囊,两眼里都汪着一包泪,低低地说了一句多谢。
孟妩叹了口气,“别多想了。这件事再怎么也怪不到你头上。那个孩子可怜,但你也是无辜被牵连了。”
她接到消息就立刻带了青墨先一步骑马朝这边赶过来了,可到底还是来迟了一步。她赶到的时候那妇人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孩子也已经没了,徐若辰又受了惊,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
“我知道,我就是,过不去心底那道坎儿。”徐若辰紧紧捏着那个香囊,眼孔微微扩散了几分,一丝惊惧从眼底漫开。
“活生生一个孩子,她怎么能忍心......我瞧着,那孩子生前,就已经被施虐了,浑身上下,除了脸,硬是没一块好肉。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徐若辰低低说着,声音几度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