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清醒，孟妩略松了口气，“青墨说，公孙子禄要想从姜家借银子......”

“他这算盘打得，隔了十万八千里我都听着了！”姜四小姐一声冷笑，“这是把我当个冤大头，妄图把我们姜家一道拉下水呢！我从前看上他，那是我昏了头！”

公孙子禄前两日确实叫人给她带了信儿来，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服软认错，求着姜四小姐回去，又拿了家里的生意说事儿，他倒是个聪明的，知道直接提钱是不行的，干脆走得怀柔路线，隐晦的提了两句最近周转不开，自己忙得焦头烂额。

这要是不知道公孙子禄私底下做了什么，姜四小姐说不准还真能被这封言辞恳切的道歉信给说动了呢，可这会儿，她明明白白的清楚公孙子禄在打什么主意！

“他自己不要命，却不能带累了我！”姜四小姐咬着牙，愤愤地道。

孟妩见状，心底绷着的那根弦微微松了松，只要姜四小姐别做那拖后腿的队友，公孙家和冯家这个联盟必定是没有结果的。

“你既是心底有数，我便放心了。这桩事，大约明年开春后就能有结果。造反谋逆，这是大事儿，要一点点循序渐进地往外推，这才不会打草惊蛇。这事儿，我夫君已经告知殿下了。剩下的，要看殿下的安排。你先稍安勿躁。”孟妩声音轻缓，抚平了姜四小姐心底的几分急躁。

姜四小姐长舒了口气，“只要不牵连到姜家，他自己就是活该！”

“姜家隔得远，又不曾知道这些事儿。定然不会被牵连。但还有一点，你的两个孩子，我和欲之提过一嘴。他们毕竟姓公孙，要想救下来，恐怕难得很。”

她和裴晏最近都忙得很，北地郡那群人突然疯了一般自爆身份，把原本的计划都给搅乱了，建州那头便只能暂时由孟妩盯着。

姜四小姐那两个孩子，孟妩倒是想救，可这事儿也不是她说了算的。

第686章 以己度人

姜四小姐脸上的神情恍惚了一下，很快又苦笑了一声，说道，“阿娘早和我说过了。夫人不用担心我。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吧，我一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世人说，父母都是疼爱子女的，她也想做个好母亲，可那公孙家就是个火坑，她不想再回去了。

孟妩没接话，姜四小姐便自顾自往下道，“或许会有人觉得我心狠，但我没办法......这会儿，我连自己能不能活下来都保证不了。哥儿和姐儿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也疼他们，可他们姓公孙！”

她自己的命都还得交到别人手上，更遑论那两个孩子了。

有了孟妩出面，阿娘才敢把她回娘家的真相告诉了阿爹，阿爹大发雷霆，之后的事儿她不甚了解，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要保下她，姜家定然要付出不少东西。

阿娘心疼她，没和她细说这些，但也不代表姜四小姐真是个傻子。

眼下的情况，她只能先顾好自己，至于旁的，她顾不上了。

孟妩看出她的难受，也没再多提孩子的事儿，只握紧了姜四小姐的手，温声道，“在成为阿娘之前，你首先是姜悦，是姜家的四小姐。”

姜四小姐红着眼，轻轻点了点头。

孟妩又宽慰了她两句，这才起身告辞。

从姜家出来以后，孟妩便直奔自己在岳城里那一处陪嫁的首饰铺子，那儿如今都是胡贾管着的。

裴晏手上的几批暗线也都留在那边，她若是要办什么，到那儿去找人倒是比在府上传唤要来的快些。

孟妩人刚下马车，还没踏进铺子后头带着的那处小院儿里，胡贾便已经得了消息急匆匆迎了出来。

孟妩脚步不停地往里进，侧头吩咐胡贾，“让飞翩过来。”

胡贾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忙应了一声，也没再跟着往里头进去，只调转方向，亲自找飞翩去了。

飞翩来的很快，孟妩也没绕弯子，直接吩咐道，“你亲自跑一趟建州，杀了冯有福的夫人，不拘什么法子，总之要让这口锅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