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她想做的,那就不是寻常。

她要想做什么,铆足了劲儿也一定会做成。

这回,对那个蔺家小公子,裴昭颜也是志在必得的!

“我看你还是回去倒到脑子里的水,清醒清醒。”裴夷光懒懒地扫了眼前来求助的妹妹,嗤笑一声说道,“裴阿颜,你才几岁,就肖想什么小郎君了?你不是去学做道士了?”

她阿娘一生气就叫她裴阿颜,裴夷光有样学样,不过他不生气,只是说出来的话阴阳怪气的。

“道士怎么了?龙虎山一道是能嫁娶的!”裴昭颜知道她哥是不会帮忙了,于是立马站直了身子,很有骨气地道,“谁像你呀,阿娘说,你之前还打翻了王家姐姐叫人特意送来的点心匣子!”

裴夷光撇撇嘴,懒得理她。

裴昭颜可不受这个气,哼了一声,扭头就走,谁都不帮她,那她就自己想办法!

蔺许佑和她是天定姻缘,这是她这么多年,头一次算得这么清楚的卦象,她才不会轻易放手!

裴昭颜一出府,青墨便领着两个道兵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上院花厅里,孟妩捏着把花剪,修了修眼前这株盆景,听见珈蓝来报,她手上动作便是一顿,“这孩子,真是一日比一日更难劝了。”

裴晏跨进来,闻言便道,“随她去,总不能一辈子都叫咱们护着她。”

“阿颜还小呢。”孟妩搁了花剪,走到裴晏身边挨着他坐下,手下意识落在他心口处摩挲了会儿。

当年乌图赫那一箭只差毫厘就会要了他的性命,后头虽然养好了,但裴晏的心口上却就此覆上了一层疤,这么多年来,孟妩总会下意识抚一抚这地方。

裴晏捉住她的,把人揽在怀里,“师父说了,她和寻常孩子不一样。”

孟妩轻叹了一声,又扭过头去看他,笑着打趣,“方才不还黑着脸,这会儿,又替你闺女说好话来了?你就不怕蔺家那位小公子真把你闺女拐走了?”

裴晏嘴角抽了抽,显然,蔺许佑在他这儿照旧刺耳。

孟妩越发笑得开怀了,双手由前往后,揽住他劲瘦的腰,安抚般拍了拍他的后腰,“别怕别怕,女儿就算出嫁了,还有我陪着你呢。”

裴晏被她拍得嘶了一声,低头贴在她耳侧轻声道,“夫人把我拍伤了,可得好好补偿我。”

“什么?”孟妩剩下的话没说完,就尽数被某人堵了回去。

唇瓣贴着唇瓣,她被他的气息包围,成亲十余载,经历生死,她和他也依旧恩爱如初。

番外4:墨七与解芙

京城一连下了好几日的雨,却在春日宴当日彻底放了晴。

前一晚的雨水浇透了土地,墨七才出了屋子,便被扑面而来的泥土清新味道灌了个满鼻,昨儿晚上的酒意都跟着散了些。

“七爷,外头放晴了,七奶奶的那些花儿又能抬出来晒了,要不七爷您先去一趟城外,帮七奶奶晒晒花儿,再接了七奶奶一道进宫去?”枫叶从门外走过来,一张脸上满是笑意,正兴致勃勃地给墨七出主意。

从墨相去世后,墨家换了掌权人,墨七也从七少爷变成了七爷。

枫叶早就过了当小厮的年纪,但墨七用他早用习惯了,便也没打发他出府,反倒是给他和府上一个二等丫头指了婚事,随后又继续留用他们两口子。

这些年墨七性子收敛许多,花街柳巷是不曾再去了,但这酒却是一整日接一整日地喝,喝多了,便哭哭啼啼地喊着解芙的名儿,求她回来,墨家上下谁看了都觉得他这是可怜又可恨。

当初那个劳什子的小荷姑娘一瞧就是个没安好心的,家里头谁都劝他,偏生这墨七就跟着了魔似的,任由旁人怎么劝他都不肯听,不止不听劝,还反过头来把他们都给怪罪一通,就好像只有他墨七是人间清醒,其余人,全都是滥杀无辜的糊涂鬼一样。

所以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墨家上下虽是可怜墨七,但却无一人肯替他说话劝解芙回来。

墨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