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福两手空空,便问她:“福儿,你拿甚东西去打水?”
赵天福起身走两步,回头对妙远笑一笑:“姑姑,放心,我自有法子。”话毕,便见她三两步走到河边,蹲□去,两手和拢往水中一舀,随即站起身来,捧起手中的水快步跑过来递到妙远嘴边喊道:“姑姑,快喝……”
妙远愣了愣,一霎时只觉心中说不出得温软,只迟疑了一下,便就着赵天福那手中捧来的一捧水喝起来。只两口便见了底,温热的唇碰到了赵天福有些凉意的手掌上。
赵天福手微微抖了一下,马上缩回道:“姑姑,定是还渴着,我多跑两趟便好……”话毕,又蹬蹬蹬的往河边跑去。到了河边,依旧拿手捧水来与妙远喝。
好在妙远所坐得那大石就在河边儿,赵天福虽则每次用手捧水与她喝,漏一半喝一半,但十数次后,妙远还是觉着喝饱了,便说:“好了,福儿,我喝够了,你且别跑了。自己也去喝一些水罢。”
赵天福为姑姑捧水喝,跑了这十数趟,停下来才觉着自己也是渴得厉害。便依言去河边蹲□来,自己两手就着河水接二连三的捧水喝。待喝够了,方走回到妙远身边坐下去,往后躺在那平整的大石上喘气。
这一躺下去,便见到姑姑背上的那两只铁箭,心中一紧,即刻坐起来望着妙远道:“姑姑,你背上那两支铁箭,趁着此时在河边,我替你□,顺带着清洗伤口。只是如今在这荒郊野外的没有药替你敷上……”
妙远背上被两支铁箭所伤之处确是时时传来疼痛折磨着她,只是她想着再忍一忍,到安稳之处再说。
“福儿,我每先离了这里,寻一个稳妥的藏身之处。”
赵天福见姑姑如此说便重又站到她面前,蹲□去,让她趴在自己背上,背起她顺着这苍溪河继续往前走。
“姑姑,这附近哪里可有甚藏身之处?”
妙远在赵天福背上仔细看了看前方道:“顺着这苍溪河往前走不了多久,右边不远处便是象鼻山,象鼻山下有一道飞瀑,飞瀑下有一个水潭,绕过那小水潭往前便有不少的小山洞,我每先到那里去避一避。”
“姑姑,如何知道得恁般清楚?”
“数年前,我曾与师傅一起来这里拜会过这括苍山的一位道友,故此知道些此处的地形。”
“那我每快些过去。”
赵天福听姑姑指明了去处便提气快步背着她往前赶路。果如姑姑所说,这一次歇息后往前行了小半个时辰,便真听到了轰然而响的瀑布冲落而下的水声,吸入鼻中的也俱都是又凉又湿之气。
不一时,一个颇大的水潭便出现在两人眼前,妙远在赵天福背上继续为她指路。
赵天福背着妙远一步一步绕过这水潭,往前不久,便终于在象鼻山的山崖下发现了一个向内凹进去的洞口。
“福儿,你放我下来。”妙远在赵天福的背上吩咐道。
赵天福略微蹲□,小心翼翼的将姑姑从背上放下来,看着洞中一片漆黑,禁不住有些犹豫。
妙远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似的,从自己袖中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皮袋子,将那袋子打开从中取了一块铁片,一块圆石,一根前头涂了硫磺的杉木片。
“姑姑,你怎有这个东西?”赵天福一见便好奇的问道。
妙远答:“我师傅在时,留了两样东西与我,嘱咐我必得每日戴着,一是内装应急之药的小盒子,一是这日常用得着些的小物事,内中便有这这引火之物。”
赵天福不由脱口而出:“姑姑的师傅真不愧是得道真人,竟能时时想到未雨绸缪。”
妙远瞄她一眼道:“你拿好这‘引光奴’,我每先升起火来,仔细瞧一瞧这山洞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