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呆子,且别吃了,吃撑着了便不好了。”妙远将自己的碗筷放下,略有些严厉地说道。
赵天福一听便将自己的碗筷放下道:“福儿甚都听姑姑的……”
妙远叹口气,教敬真去将房中的碗筷,桌儿都收了,方又让敬修端上茶来两人吃。一面吃茶一面对赵天福说:“福儿,你吃了茶,我便送你回去。你这一晚不归,到底不妥当,怕底下侍候你的人不见了你,慌起来,弄得阖家上下不安。”
“好,姑姑,等下我仔细认一认路,落后也能再不迷路了。”
“瞧你平日极是聪明,为何竟是认不得这宅子中的路?教人难以置信。”
赵天福看着妙远有些讪讪地道:“我昨儿夜里只顾看姑姑来着,不曾看路,故跟着你到了这宣一观后,回去的路却是丝毫不认识了。”
妙远看着赵天福半天不语,良久方说:“福儿,你的心我皆知道,只是我要好生一想一想,若你心中有姑姑在,便与我些日子……”
听姑姑如此说,赵天福亦是明白她的意思了,便忙说:“姑姑,我落后再不说这些了,只说些好玩好笑的事与你听可好?你且慢慢去想,福儿会一直等你……”
赵天福说完这话后便拿眼去看姑姑,妙远却并不回答她话。
两人极为真挚的凝望着彼此,房中金篆香炉中燃着檀香,一片静寂。
“真人,外面来了一个婆子,两个丫头,问县主可有到你这里来?”敬修进来禀告,打破了房中的沉寂。
妙远轻咳一声,转脸看向敬修道:“你去与她每说,县主在我这里,我这便送她出去,让她每稍稍等一会儿。”
敬修应了,自出去了。等她去了,妙远才伸指遥遥点了点赵天福道:“你看,才将我如何说的?你这一夜不归,底下服侍你的人不知道多急,我这便送你出去。这几日你便不要来了,我这伤还未痊愈,得好生静养。再有,我也要想一想……”
赵天福点了点头忙说:“姑姑,我知道了,这几日你好生静养,我再不来扰你。只是我想问姑姑,我甚时候可以来找你?”
妙远不语起身往外走,赵天福站起来跟在她身后也往外行去。走了几步到底心有不甘继续追问:“姑姑,你是再不想我来看你了么?”
听出她话语里的低沉,妙远停住脚步和声道:“等过了我祖母的寿诞,你再来罢。”
“姑姑,我记下了,你可得说话算数,不许哄我。”
赵天福听姑姑这么说,才又重新提起精神来。随着妙远走到了道观门首。
“哎呀,县主,可寻着你了,今儿一早老婆子和两位丫头一早来服侍你起床洗漱,不见你人影,吓得我每三魂失了两魂。回过夫人后,被夫人好一阵责骂。说若是寻不着你,或是你有甚闪失,我每三个不定得被打死哩。”那昨夜里引她去后面院落中歇息的婆子拍着心口咋呼道。
赵天福甩一甩衣袖,站直身板儿道:“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那婆子见她穿了一件半旧不新的道袍,又挽了道士发髻便惊道:“县主,你这是?”
赵天福打个哈哈道:“本县主最近很仰慕真人,特特地一早便来真人这里听她宣经讲道……”
婆子吓软了脚,抖着声问:“难不成县主也想出家修道去?”
“哈哈,正是。”赵天福负手笑道。
看那婆子一脸惊惶的模样,妙远摇摇头走上去道:“老妈妈切勿信她胡说,快领了她回去罢。”
听妙远如此说,婆子和两个丫头方才松了一口气,一面谢过妙远,一面在前躬身请赵天福随她每回去。赵天福不舍地看妙远一眼,见她含笑向自己挥了挥手,方转身洒落离去。
赵天福回去后,先是躺到榻上好好睡了一觉。这一觉一直睡到日头偏西方起来。晚间被丫头带去外祖母,外祖父那边吃饭,饭后陪着吃茶说话。
第二日一早则是随着外祖母去大长公主那里去请安吃茶。晌午大长公主则是留她吃饭。下午又陪大长公主抹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