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寒暄间,却见那马翰向两人走了过来对那黄三说道,“却原来兄弟和这位小哥相识。”
沈天福闻言颇觉不解,心道,“这位好汉难不成和黄三哥相识吗?”于是看了看马翰,又看了看那万金赌坊的黄三哥,眼中露出些疑惑的神色来。
仿佛知道沈天福心中所想,那黄三赶忙为两人做介绍。原来这临安府的缉捕使臣马翰年轻未发迹时是这万金赌坊黄三所结拜的异姓兄弟。马翰年长几岁,便被那黄三认作大哥。多亏了这几年黄三用银子铺路打点,马翰自身也有些本事在身,因此今年新任临安府尹胡大尹上任,便委任他做了临安府缉捕使臣一职。
今日这马翰恰巧与黄三相聚,在那聚景楼对面的醉仙楼喝酒吃饭。同沈天福一样,马翰在醉仙楼上看那泼皮吴九拉扯调笑那位卖身葬父的小娘子,看不过便下楼将那吴九一众人等好一顿拳脚打了。黄三在酒楼上结了帐下来,又在围观的人群中看到了沈天福。于是三人便撞到了一处。
黄三素知沈天福为人大方豪爽,因此颇为看重,所以介绍给脾气相投的马翰,三人一拍即合。于是沈天福便提议由她作东,请两位哥哥去聚景楼上好好再喝一杯儿。黄三和马翰便慨然应允。
三人说笑着正欲往那聚景楼而去时,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婉转的娇声道,“奴家梅五儿叩谢大官人大恩。”
沈天福和黄三,马翰闻声便住了脚,转过身一看,只见一位面如满月,鲜眸玉腕,荆钗布裙的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跪在地上,正向马翰叩拜不已。
“小娘子无须多礼,快请起罢,举手之劳而已。”马翰对那跪在地上名叫梅五儿的年轻女子淡淡说道。
可那叫梅五儿的年轻女子闻言却并没有起身,却反而又重重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口中带些哭声的道,“还请大官人施恩,将奴家买去,奴家也好得些银钱安葬爹爹……”
“这……”马翰一听略有些沉吟不决。原来这马翰不久前才得了这临安府缉捕使臣一职,宦囊不丰,再加上马翰本身志在仕途,并不好风月女色,况家中还有位妒性颇重的娘子,哪里容得下这看起来还颇有颜色的小娘子进家门。所以马翰听那卖身葬父的小娘子梅五儿要叫他买她回去,自然是犹豫不决。
在一旁的沈天福一看便赶忙接话道,“三哥且带大哥去那聚景楼捡一个好座儿坐下,兄弟一会儿便来。”
那黄三闻言如何不知道这是沈天福在替马翰挡这麻烦,于是赶忙扯着马翰的手往那聚景楼而去,一面走一面说,“沈兄弟让我每先去……”
待那黄三和马翰去得远了,沈天福方对那梅五儿和声说道,“小娘子快请起来说话。”
梅五儿含泪抬头一看,只见面前站着一位相貌好齐整出众的少年公子,不由得面带些娇羞之色的说道,“还请小官人施恩,助奴家将我爹爹葬下。”
沈天福略一思索,不觉想到这几日阖家就要搬入那张大户的大宅中,反正家中也需要厮儿使女。再看这梅五儿倒是生得白净乖巧,想来买了去伺候家中老娘还颇为合适。
恰巧小厮永安面带焦急之色的奔到了跟前,见沈天福无事方长长呼出了一口气道,“神佛保佑,幸好爹没出甚事……”
沈天福闻言不由得伸手在小厮永安头上重重一敲道,“我能出甚事?”
复又转过头问跪在地上的梅五儿道,“小娘子,但不知你家中还有些甚人?安葬你爹爹又需多少钱钞?”
梅五儿赶忙起身福了福答道,“恩人容禀,奴家中只得爹爹将奴自小儿带大,前些日子爹爹不幸染上风寒,挨延至今,今早儿殁了。因爹爹得病,家中资财早消耗尽了,哪有银钱安葬爹爹。因此奴家无奈只能来此自卖自身,实指望能得些银钱葬我爹爹,使我爹爹入土为安。不曾想在这街前被那泼皮无赖调笑欺侮,幸得才将那位大官人解围施救。如今又遇恩人助我安葬爹爹,奴知谢不尽。”
在一旁的小厮永安见这梅五儿絮絮叨叨一番话并没说到需用多少银子葬父,于是便提醒那梅五儿道,“俺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