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姐夫的话,是这样的……”于是小丫头燕儿便把兰老爹和兰香之间的纠葛和恩怨一五一十的对沈天福备细道来,最后说,“兰老爹每次来见姐姐,除了要银子,旁的再也不会。”
谁知沈天福听完却笑道,“却原来如此,现如今你姐姐既跟了我,那么她的爹爹如今便是我岳丈,我自该管顾于他。燕儿,你且照看着你姐姐,待我去瞧瞧我这位岳丈。”说完便欲起身,谁知兰香却将他一把拉住道,“奴这里有点碎银子,倒有几两,你且拿去打发他走罢。”说完,便去自己枕下一摸,摸出一方包裹着银子的锦帕来,方欲递到沈天福手里。却被沈天福一推,然后站起了身说,“姐姐,如今我就是你的官人了,你爹爹就是我岳丈,这银钱上的事再不用你烦心。”
此话一出,兰香禁不住又有些眼圈泛红。沈天福便吩咐燕儿赶紧服侍兰香睡下,并交待她好好卧床休息,自己下了楼往那前面生药铺门面中去。
到得生药铺门面中,果然见一个带着一顶旧帽子,穿着一袭领口袖子都磨破了的灰蓝布袍,脚上一双鞋子前面也破了几个洞的猥琐的老年男子正被生药铺中伙计和小厮拦着,嘴中骂骂咧咧的欲往生药铺的后院中闯。
店铺中伙计和小厮见东家沈天福出来了,怕沈天福责怪,便一齐发身吼,三四个人连拖带拽的将那兰老爹轰出了生药铺子。
兰自新还欲往生药铺子中闯,却见小厮庆儿赶出去便在那兰自新脸上一巴掌打下去,口中斥骂道,“是哪里来的老花子,再不走,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沈天福见状制止已来不及,便赶忙三两步走出去喝住小厮庆儿,“贼奴才,放肆!谁让你当街打人。还不快向这位老丈陪不是!”
小厮庆儿看沈沈天福出来,本欲在他跟前逞能表现一下,哪知道却被沈天福斥责了一番,还让他向那到生药铺中胡闹的穷花子陪不是,庆儿委实有些想不通。但此刻家主吩咐了,他哪敢不听。于是小厮庆儿只能讪讪的走到兰自新跟前深深的作了个揖,口中道,“还清老丈饶恕则个。”
哪知兰自新一看刚才打了他一巴掌的小厮被那生药铺子中走出来的小官人叫到自己跟前陪不是,立刻跳将起来,挥动手中巴掌朝着深深躬身下去的庆儿头上重重拍下去,口中骂道,“我把你这小狗骨!”
小厮庆儿“哎哟”一声,被这重重的一巴掌打得险些跌到地上,好容易稳住了身子,抬起头来看着那兰自新,眼中几欲喷出火来,但一看家主沈天福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退到一边去,也只好将心中那一把熊熊燃烧的无名鬼火强自压了下去,走到沈天福旁边伺立在侧。
沈天福笑眯眯的走上去对着兰自新拱了拱手道,“老丈可是兰老爹?”
兰自新见面前站立的小官人看起来人物风流,颇有财势的样子,不敢怠慢便赶紧拱手回礼道,“在下正是兰自新,敢问小官人是?”
“小可沈天福,正是这天福生药铺的东家。”沈天福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