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赵令杭觉着还是与她说明了好,于是便见他对伺立在身后的一位胥吏道,“与宗姬安座奉茶。”
那胥吏应了,下去替赵天福搬了一张椅子来,请她坐下,又去泡了一盏茶来恭敬的用托盘端着递到她跟前,沈天福将那茶盏端起,浅浅抿了一口,只觉这茶甚为香甜,便不管不顾得将那茶三五两下都吃干净了,方才将茶盏放下。
赵令杭见了不觉“呵呵”一笑,倒是喜欢她这洒落的样子,比现今宗室中许多皇室女子要大方得多。
见赵天福将茶盏放下后,赵令杭方说,“宗姬,我有些话要与你说明。”
“叔祖请说。”赵天福坐在椅子上略欠了欠身答道。
赵令杭点了点头方娓娓道来,“自今日你被认定为大宋皇室宗姬后,你的一言一行俱都与赵氏皇族息息相关。不可胡言乱语,也不可恣意而为,要见谁,要去何处,都要合乎宗族规矩。待我明日入宫参见官家后,想来官家必是要召见你的。你在这宗正司安心住下,好生歇息,等着官家召见。官家召见过你以后,自会替你安排一切。”
第七十三回
听赵令杭如此说,虽是自己归心似箭,但此刻也只能依他所言,先把这官司了结了再说,于是赵天福便说,“既如此,叔祖,我想修书一封与家中人,以免她每悬望。”
“也好。”赵令杭随即吩咐堂上书吏拿纸笔来,看赵天福写下家书封了,令一位胥吏投书去西通御坊宅中。而后又说了会儿话,便让底下人收拾大宗正司内的一间房舍与赵天福,,教她在这里先行住下。
不一时,那人去而复返,说都收拾好了。赵天福便站起来谢了赵令杭,随那人退出大宗正司正堂,往那处房舍而去。到那住处一看,只见这是一座单独的小小院落,院中花木繁盛,极为清幽,那赵令杭还拨了两个丫头来供她使唤,伺候她衣食起居。她也知这会儿心中急也无用,便也定下心来在此处暂住了。
与此同时,大宗正司的那位送信的胥吏也将赵天福手书的那封信送进了西通御坊的宅子中。管家永安接了信,还欲请他稍坐奉茶,谁知他却告辞而去。永安见留不住他,便也不再挽留。将他送出宅后,便拿着信到二门边,叫里面的丫头春红去将信交与夫人,说这是大宗正司的公人拿来的爹写的信。
春红接了信,忙忙的往沈氏正房厅中去传话。
此刻沈氏正与李秀儿,兰香在一处吃茶说话。从大宗正司回来后,沈氏便对两人说,无须再担心自家孩儿有性命之虞,只管安心等待便是。晚一些时候,果真春红进来禀告说,“大宗正司的公人送了爹亲笔书写的信来。”
沈氏便叫春红将信递上来,自己展开来看,看毕,一颗提起来的心总算放下了,在信中,赵天福仍旧称呼她为娘亲,这让她甚感安慰。
“婆婆,官人来信中可是说她无事了?还有官人原本不是在提刑司内吗,怎会又是甚么大宗正司的公人来送信?”兰香到底要机敏些,见沈氏看完信便疑惑的发问。
沈氏将信重新折好,方回答兰香道,“孩儿来信中确实说她无事了,叫我每不必担心,只管安心等她便是。”却不回答兰香问得那宗正司的事。
兰香和李秀儿听沈氏这样说,不由得都松了口气,脸上也浮现出些许笑容。
沈氏见两人欢喜的模样,心中却是堵得慌,眼看很快赵天福的身份就会大白于天下,作为大宋皇室的宗姬,作为一个女子,又何来的妻妾,这可怎与两人说……
想将这秘密现在就与两人说,沈氏又不忍心,心道,且让她每再多欢喜一时罢,摇摇头,便见她强颜欢笑,又和两人说起话来……
第二日早朝,崇政殿内,赵令杭在朝会上出列将和王之女赵天福事上奏与了宋高宗赵构听。
“甚么?十七哥独女犹在?”赵构一听几乎要从御座上站起来了,面上一派兴奋之色。也难怪得他高兴,靖康之难中,他的父皇,母妃,兄弟姊妹,亲眷全部被金兵掳往北地,除了他自己外,其他人不是蒙难就是为俘虏,为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