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长公主见她面有痛色,又这般沉痛说话,心中才好过些,便和声道,“你也不用太伤怀了,玉茹年纪小,这伤好起来也快。她喜欢你来陪她,你便常来瞧她罢。只是她毕竟是有伤在身,还是要多多歇息。因此与你每一个时辰说话。这时辰一到,你便离了她回去罢。”
“是,姑姑,侄女到时候定教表妹好生歇息,好生养着。”赵天福恭声答道。
见赵天福这么说了,吴国长公主和驸马潘正夫方才放心了,站起来又嘱咐了两人几句话,方才转身离去。
倒是郭巧儿见赵天福来了,引着她去桌边坐下,令底下的侍女去泡了盏茶来与她吃,一面与她说些儿闲话。
这么一来潘玉茹不乐意了,本来一见到赵天福来,她心中不知有多少体己话儿想和她说,却叫嫂子郭巧儿领到旁边儿去说话了。其实这郭巧儿并没有和赵天福说上几句话,内心里也是一番好意想着小姑子伤了不好招待人的,方才替她招呼赵天福,哪里知道小姑子潘玉茹此刻心中正因她与赵天福寒暄而不欢喜。
赵天福一面吃着茶,一面拿眼偷偷去瞧表妹,只见她脸色苍白,此刻正蹙眉,嘴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嘀咕甚么。
潘玉茹忍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向着郭巧儿嚷道:“嫂子,你娘家不也来人探我病了么,你且去陪她每,我想和表姐一起说会儿话。”
郭巧儿闻言自是知道这小姑子嫌弃自己这里妨了她和她表姐说体己话儿,这是在撵自己哩。于是便站起来抽了抽嘴角笑道,“好好,嫂子这便把你表姐还给你,你表姐又不是个阿物儿,你只管自己占着,旁人竟是连话也不许与她说一句了么。再有,我在这里还不是为你招呼人么,一片好心竟是当成了驴肝肺。罢罢,我这便去。”
话毕站起身,抽出汗巾子揩了揩嘴角,向赵天福作辞道,“我这便去了,你陪着玉茹好生说会儿话罢,她为着你竟是连命也不要了。再有,记得我婆婆的话,别说太久,一个时辰便起身,玉茹这会儿还得多将养些儿。”
赵天福站起身来福了福,嘴中道,“表嫂慢去,姑姑才将说得话我都记住了。”
“这便好。”郭巧儿拿眼看一看赵天福,又看一眼潘玉茹,含笑袅袅婷婷的去了。
待她走后,潘玉茹便吩咐殿内服侍的一众侍女都退出去,顺便把殿门阖上,这才笑着招呼赵天福道,“表姐,快过来这里坐。”一面说一面用还能动的右手拍一拍自己坐着的床榻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