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已是夫妻,娘若要怪她,便也是怪我。”
邬氏看了埋在他怀中低低哭泣的苏燕宁两眼,她心中百转千回,最后还是道:“罢了。”
管她是怎么来的,她把她儿子伺候得好,她儿子如今这样喜欢她,护着她,她难道还要跟她唯一的、病重的儿子作对?
当天晚上,邬氏带人在后门守着,抓住了钟氏给苏燕宁安排的车夫。
大晚上主厅那边灯火通明,老太太一把年纪,还要被人从被窝里喊起来坐在主位上主持公道,钟氏据理力争,说是陷害,苏燕宁这时候不再是只知道哭,她把钟氏的信物、她平时如何与钟氏的人联系、钟氏当初如何找到她、胁迫她等等一一细细说出,钟氏被说得哑口无言。
苏燕宁作完证,就被卫闵派来的人接回去了,主厅吵到天亮,第二天邬氏眼圈微黑,却喜气洋洋,她凭此一事从大房那边敲到了不少好处。
她正准备补个觉,卫闵那边又派人来请,她问:“那边出了何事?”
来人道:“夫人闹着,一定要少爷休了她,她说她没脸再待在卫家。”
邬氏冷哼,她不跟她计较,她还蹬鼻子上脸,哭哭啼啼地去折腾她儿子,她算个什么东西?她花钱买来的玩意儿罢了,她的卖身契还捏在她手里呢。
她气势汹汹地往卫闵的院子里去,还没踏进内室,就听见卫闵柔声哄:“别哭了,别再说那种话,我真会被你气死的。”
邬氏的气焰一下子消了,她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她踏进内室,脸上表情淡淡,她看向卫闵,“什么事儿啊,闵儿?”
卫闵道:“娘,你把玉兔的卖身契给她。”
“她是我的妻子,不是奴婢,你捏着她的身契,若有一日我死了,你追究起前事,岂不是可以随意处置她?”
苏燕宁从他怀中起来,“不,我不是要……”
“别离开我,”卫闵眼眸深深,青紫的嘴唇颤抖着,“我不能没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