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臣已不知去了何处,公仪笙四下望了望,没见到人,便想回到屏风那边。
站在不远处的公仪萧往这边望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场中的赛马已逐渐进入高潮,围观的女子们均起身拍手叫好,李燕宁的白马在马群中很是突出,落在一个不前不后的位置。
公仪笙挽着奉书,正准备趁人多离开,他斜后方不知是谁突然伸手一推,他脚下不稳向前扑去,连忙抓紧了奉书才稳住脚,幕离的系带却在此时断开,千钧一发之际,那斗笠眼看就要从他的头上掉落下来
一阵突然加速的马蹄声骤然响起,高贵漂亮的白马掠过,斗笠下的白纱随风飘起,勒马声就响在耳畔,公仪笙惊慌的眸子透过扬起一角的面纱与马上那位安王短暂地相望,白纱落下,公仪笙最后的目光里,是李燕宁抬起的手腕。
她稳稳地扶住了他的幕离。
第215章 女尊之君夺臣妻的臣6
公仪笙慌乱过后,平静下来,他伸手扶住幕离另一边,向后退了两步,朝李燕宁行礼,“谢安王殿下。”
“不必言谢,”李燕宁垂眸看着地上他断裂的幕离系带,意有所指地说,“公子的系带断得好生齐整。”
她看向人群中的窦若竹,“小竹猜一猜,这是为什么?”
窦若竹走到前面来,他的侍臣已替他捡起那根系带,他接过来看了看,对李燕宁道:“想是有人故意做了手脚,想让公仪公子出丑。”
他朝李燕宁恭敬一拜,“若竹会查清此事,请姑姑放心。”
“这就对了,你是郡王,是李家人,京中男儿的表率,遇到不平事,就该出来主持公道,”李燕宁笑着,伸手摸了摸窦若竹的头顶,“小竹,好像又长高了不少?”
李燕宁高坐马上,窦若竹仰头望着她,“是姑姑许久没来看过我了。”
李燕宁收回手,言语之中有掩藏不住的落寞,“我病着,甚少出门,非是冷落你。”
窦若竹连忙宽慰她:“我都知道……我没有怪姑姑的意思。”
李燕宁淡淡一笑,没再多说,前面马赛胜负已分,今年的探花秦如珺夺了魁首,得了一颗珍贵的东珠。
李燕宁下马来,摸了摸白马的鬃毛,同窦若竹告别,牵着马离开。
窦若竹望着李燕宁的背影,他身侧的侍臣拉拉他的衣袖,小声提醒:“公子。”
安王身份敏感,公子不该与她当众表现得如此亲热。
此事若是传到陛下耳中,又教陛下怎么想公子,怎么想窦家?
窦若竹收回目光,手里紧紧捏着那根系带,回身扫了一遍在场的人,他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今日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这些龌龊事,那我必然要为公仪公子讨一个公道。”
那边李燕宁已经走出好远,有下人来替她把马牵走,她走过护国公府的花园和水榭,出了门,门外已经有一辆马车候着。
谢容真扶着她上了马车,坐在她下首,又从几案下拿出四五个药瓶,各在帕子上抖出几粒,递给李燕宁。
李燕宁跟吃糖丸似的,一颗一颗拈起来嚼着吃。
谢容真早习惯了她这种吃法,见怪不怪,她只问:“王爷说来见人,到底是见小郡王,还是那个公仪公子?”
李燕宁慢悠悠吃完所有药,苦涩的味道弥漫在口腔里,她面色不改,“自然是公仪笙,我要娶他。”
“什么?”
谢容真猜测李燕宁对那位公仪公子或许有点兴趣,但万万没想到她开口就是要娶。
“你想借他和丞相搭上线?”谢容真摇摇头,“他生父早逝,在相府过得艰难,你便是娶了他,也不可能从丞相处得到任何助力。”
李燕宁大早上就乘车赴宴,现在头正昏着,半磕着眼睛靠着车内软榻,“你怎么张口闭口就是算计,我想娶他,就不能是我喜欢他?”
谢容真只当她在放屁,“丞相现在让他广赴宴,应是想让他入宫参选,你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