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想出来说话,被旁边的人拉住,小幅度地对她摇头。
为官多年,他们多少都了解李宓,她打定了主意要做的事,没人改变得了。
她是皇帝……是啊,只要她还是皇帝,他们就不得不对她言听计从。
走出议政殿,外面的天边已经微微泛起鱼肚白,行走在宫道上的大臣们各自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在那座他们渐行渐远的宫殿之中,李宓抚着额头跌坐在椅子上,她脑中一团乱麻,太阳穴还保留着发怒后的胀痛感,她无瑕去想很多东西,局势、太后、大臣,还有被她诓骗的镇北王。
她心急如焚,只想着公仪笙。
李燕宁的信比她造反的消息都先递到她手中,她说,这场仗打起来,第一个死的,就是公仪笙。
李宓靠在椅背上,支撑着胀痛的脑袋,吩咐她身边的内官:“看好太后,不要让他插手孤的事。”
内官低头小声应是,察觉到年轻的帝王经过一夜的争执,早已经疲乏不堪,她轻手轻脚退了出去,小心磕上了大门。
李宓在缓缓关闭门缝中窥见外头天光大盛,太阳高悬苍穹,新的一天已经开始。
她磕上眼睛缓缓睡去。
大臣们会为她安排好一切,午间就会准备好和谈宴。
无论李燕宁要什么,她都能答应她。
待公仪笙平安回到她身边,她绝不会放过李燕宁半分!
第233章 女尊之君夺臣妻的臣24
日晷上的影子逐渐变短,太阳升到最高处,今日是个艳阳天。
李燕宁迎着烈日踏进屋中,李宓和她的几位肱骨之臣早就到了,她们惊讶于李燕宁单刀赴会,连护卫都没带一个。
“阿宓连晚上都等不及,将宴会设在正午,想来是极想与我解开误会了。”李燕宁笑着坐下,“那就说说吧,好妹妹,是谁,调遣了你的亲卫来杀我。”
“让十三个赐了刺青的顶级高手,一个不落,全部来了。”
李宓撑着笑:“是孤识人不清,对秦如珺太过宠信,竟让她偷了孤的令牌,孤已将她绑来,任凭长姐处置。”
房门打开,两个身穿甲胄的军士押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进来,她一头长发乱糟糟垂在面前,被人架着双臂,一双腿拖在地上,已不能站立。
走到李燕宁面前,两位军士两手一松,那血人便如同落叶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若不是她血淋淋的指尖还在微微颤动,谁都会疑心她已经是个死人。
昔日意气风发的探花,位高权重的天子宠臣,不过一日,便成了这副模样。
李燕宁不为所动,对李宓道:“既是她作祟,那你就处置了她吧,何必带到我面前。”
她意有所指:“总归,她如今,也无力替自己辩驳。”
这和李宓预想的不一样,她已经查到,秦如珺和李燕宁关系匪浅,她们是生死之交,李燕宁不可能不在乎秦如珺的死活!
她和李燕宁早就说好,她交出秦如珺,撤走援军,与她化解干戈,李燕宁还做她逍遥富贵的安王,而她只要公仪笙,李燕宁在信中满口答应!
她为何临时反悔?
李宓看向地上趴着的秦如珺,李燕宁是不满秦如珺如今已是废人?
她眼中闪过一丝懊悔,早知道就不给她用那么多刑了,“孤的人下手有轻重,长姐带回去,稍稍调养一两日,便能审问她了。”
在场的还有她的臣子,她们什么都不知道,李宓又给自己找了个如此说的理由:“她让长姐受惊,又差点害我们姐妹反目,合该留着长姐亲自出气。”
李燕宁没接话,她端起酒壶,仰头饮了一口,她说:“此宴匆忙,连酒都难以入口。”
“妹妹,若你要我来,是同我说这些,那就没意思了。”
她站了起来,“我还有家务事要料理,就不奉陪了。”
“站住!”李宓大喊,“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