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反驳,赵猛抢先开口。
“姐,你这是干嘛,有事说事,咱们不是来吵架的。”他责怪的看着对方。
雅琴这才注意到了,旁边男人看他的目光不善。
此刻,她已经顾不得脸皮,对着男人说道:“你是谁?看什么看?”
律师带着眼镜,傲慢的推了推鼻梁上的架框。
“您好,我是余山海先生的律师。”
此人是曹家那边推荐的。
当时余师长也没说,具体干什么,只说需要法律顾问。
曹家自然不会多问,谁成想,是这么个用法。
律师眼明心亮:余山海的底细大概知晓,底层爬上来的,有些作为,也料想到了,对方的妻子肯定朴素。
没成想,是个河东狮吼。
怪不得要离婚呢?
雅琴微怔,被这个名头吓得了。
“说话要讲证据,先前的事,都已经解决了,如今,我给你的离婚条件,你不满意可以说。”余师长本着和气的态度。
女人不置可否,协议书的具体内容她没细看。
律师当即从公文包里,再次翻出了那两张纸。
当着众人的面,宣读起来,读一条,征求一下女人的意见。
“你也听到了,所有的财产都归你,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再加上我给孩子买的房子,我真的没有亏待静静。”余师长语气舒缓。
接着道:“你若是不结婚,我每个月额外支付两千元给你。”
雅琴吃惊的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对这个家什么样,我清楚,就当我对不起你,额外的补偿。”余师长的炯子平静无波。
女人一把夺过了协议书。
仔细后,突然潸然泪下。
对方都这么说了,可见真的没有余地。
她苦笑着,抿了抿嘴,尽量将泪水憋回去。
人,无论如何都留不住了,钱呢?起码她还有钱,尽管觉得自己,并不物质,可眼下能抓到的,必须握紧。
男人一直对女人的苦楚,颇为不屑。
如今却微微动容,进而说道:“静静那边我还有安排,三年内,给她买个门市房,到时候,也算一世无忧了。”
雅琴昂着脑袋,似哭还笑。
肠子都要悔青了:丈夫终归对孩子有爱,对她呢,也不是全然的无情。
赵猛看不下去,抽出纸巾给姐姐递了过去,低声道:“姐,好聚好散,签字吧!”
话音落,余师长从口袋里抽出了碳素笔,递了上去,女人脑袋浑浑噩噩,满腹悲怆,颤着手接了笔。
高高的悬在了白纸上端。
却怎么也下不去:似乎手中的东西,千斤重,自己的胳膊跟其唱了反调。
偏要苦苦支撑,耳畔边传来,余师长的承诺:“孩子到什么时候,我都会认的,你呢,大可以放心,以后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
仿佛定心丸,雅琴将心一横,笔就落了下去。
名字写的歪歪扭扭,手印按的倒清楚,她呆傻的看着,对方将协议书收走,心也彻底空了。
从此以后,余山海便不再是自己的谁。
前半生,便这样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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