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吗?老婆。”他想到了刚才的话,又迟钝地改口。“小舒。”

“唔,不洗。”也许是因为今晚应酬了太多人,也许是因为谢东阳攻击陷害,平舒感觉脑子里的酒精在作祟,让人格外烦躁。

“好好好,不洗。”

祁惟安为她换完睡衣,到梳妆台找到她常用的卸妆湿巾,抽出两张给人仔细擦着脸。往常平舒坐在镜子前在脸上涂涂抹抹,说不卸妆皮肤会变差,他躺在床上听着看着,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

祁惟安拿着湿巾描绘过她的眉眼,擦掉化妆品,露出干干净净的一张脸。她不化妆时也一样好看,少了几分明艳凌厉,多了一些亲和感,显得整个人也小几岁。

换了温热的湿毛巾,祁惟安又给人擦了一遍。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鼻梁,脸蛋,唇边,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而想到今晚她说的话,指尖忍不住颤抖,所以她不喜欢他,也没想过和他结婚,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好骗的傻子玩玩而已。

别人说的话他都不信,可是这是她亲口说出来的。这么柔软的一张嘴,说出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他的心里,心脏剧烈疼痛之中感觉不到是否还在继续跳动。

“水。”平舒抿抿嘴唇,嗓子干得冒烟。

祁惟安把人扶起来一点,把刚冲的蜂蜜水喂给她。平舒眼睛都没睁,咬着吸管把一杯蜂蜜水喝的见底。

“漱口水,宝宝。”祁惟安习惯性地说出称呼,自己又一愣。

平舒吐了漱口水,躺在床上彻底昏睡过去。

祁惟安端着杯子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下来,顺着杯壁滑到杯底,逐渐连成串。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祁惟安透过迷蒙水汽看见平舒白嫩的小腿和脚丫中间有一点红,他擦了擦眼泪去客厅找到医药箱,拿了药水和棉签回来。用温热的毛巾把白皙的双脚擦过之后,他轻轻地用棉签蘸了药水涂在被她高跟鞋磨红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