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意家长的想法吗?”周依依象征性地吃了不到半饱,就放下了筷子。
什么?祁惟安一夜没睡的大脑转动缓慢,家长的想法是说她会康复的,不要自卑,不要一直郁郁寡欢。“我同意,如果你也同意,我愿意帮助你。”
“听到了吗?惟安愿意出钱帮周家度过难关,两家联姻。”祁铭卓在平舒耳后说,两人站在屏风外听着这一切。
平舒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他说他同意,他愿意,那自己算什么?傻子的爱是无限放送的吗?谁要就给谁一份?
或者说傻子懂什么是爱情吗?是不是谁可怜他就心疼谁?是不是谁对他好,给他点甜头就和别人走?自己只不过恰好是第一个出现的。
周依依年纪小,第一次相亲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氛围,她想去趟洗手间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自从车祸之后她便不爱出门,为数不多几次出门也不带拐杖,人都是有自尊心的,她不想被人用嘲笑或同情的眼光看待。
大概是坐久了腿微微发麻,周依依起来时一下子没站稳,她连忙寻找抓手,祁惟安眼疾手快地站起来扶住她。“你没事吧?”
车祸有很多后遗症,容易头晕便是其中一种,她靠在祁惟安怀里,抓住他结实的手臂使自己站稳,等待眩晕症状消失。
平舒看见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大脑宕机了一下,她像是被蒙在一个鼓里,耳边的乐曲声都隔着一层膜。他就这么紧张关心别人吗?他就这样随便抱别的女人吗?他说喜欢的人才会拥抱接吻,那他喜欢自己,也喜欢那个姑娘是吗?原来自己也不是唯一的。
祁惟安担心周依依再次摔倒,半扶着她走向洗手间。在他的认知里,女孩子都是柔软脆弱的,平舒磕碰一下皮肤会淤青很久,周依依比他年纪小,身体又不好,他有必要保护她不受伤。
平舒望着两个人的背影转过头,她不想再看下去了。精致的中式屏风上绣制着细腻繁复的花纹,而这秀丽的图案在她的视野中渐渐模糊。不行,她不能这么丢脸,平舒眨眨眼使水汽散开。
“祁先生,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和令弟分手的。”
祁铭卓阅人无数,平舒刚才的小动作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如果是演给他看的,那这个女人的心机堪称滴水不漏,如果不是表演,也许她没有那么厉害能做到情与欲分离。“平小姐是个痛快人,我祁家也不是仗势欺人之辈,只是希望我弟弟幸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