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里。你们当我是那个死鬼尚真真,吃几句好话哄着,恨不能连娘家都搬给你们?公公房里那十数箱白花花的是什么?何苦掂记我这一二千两银子。你们要发财自去。我这点点嫁妆要吃用一辈子,不做那等没捡到西瓜丢了芝麻的事。芝麻虽小,也是我姚滴珠的银子!”
王慕菲没有想过姚滴珠这样泼悍,站在道上想要用什么软话哄她,半晌不作声。
王老太爷却耐不得,伸出一根指头指着姚滴珠,骂道:“小贱人,你是我王家媳妇,你的嫁妆原是我王家拿聘礼换来的。今日你必要拿出来。”
姚滴珠冷笑道:“在我手里,我还肯为阿菲哥哥花银子。公公,你手里也有二三万。可为阿菲哥哥花过一两?”掉过头来对王慕菲说:“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把话说开了。你助着公公把我的银子搬他那里去。可能花得一钱?”
王老太爷气得口水都喷在胡子上,骂道:“我的不都是我儿子地?我一个大钱都舍不得用,是替我儿守财呢。”伸出手来要甩姚滴珠巴掌。
姚滴珠早有准备,跳到王慕菲身后,却不防王老夫人使脚拌了她一下。她跌倒在灰尘里,王老太爷冲过来已是踩了她两脚。
王慕菲心里极是快意,仿佛滴珠送给他的几巴掌是积年旧债,今日一举讨得全部利息。然王慕菲毕竟是举人,比王老太爷这样的白丁想地要长远,想到娘子还有二三万的私房,忙上前扯开王老太爷,把滴珠搂在怀里,道:“爹爹。你怎可动手打她。”又低头好声问滴珠:“疼不疼?”
姚滴珠咬牙切齿爬起来,冷笑两声,并不说话。王慕菲无可耐何道:“滴珠。我扶你回房去罢。”扶着姚滴珠到卧房,姚滴珠冷笑道:“王慕菲。难怪尚真真要休了你呢。原来你家要不到钱是要打媳妇地。”叫清风明月道:“收拾细软,莫叫不得好死的贼偷了去。我们回娘家去。找我爹娘评理!”
王慕菲心道姚家养着一二百极凶恶的管家,若叫姚滴珠家去,还是要他去低头哈腰赔不是,不如现在就把她哄住。因道:“却是我的不是,我爹娘原是粗人,你休理他们。”
姚滴珠冷冷的道:“休想!”想要推开王慕菲却推不动,王慕菲将头偎在滴珠耳边,轻轻道:“我是真心实意合你陪不是呢,不然我让你打回来好不好?只要不打脸,随他哪里由你打两下出气?”
姚滴珠吃他这样软语相求,看了他一眼,笑道:“打了你还使得?你爹娘还不把我生吃了?”
王慕菲因她现了笑脸,得寸进尺捉了她地手掌道:“来,打两下与娘子出气。”在自家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又塞到怀里去揉搓。
姚滴珠有些意动,然她从小儿养成的性子是不肯吃亏的,这样白挨了两下不叫她找回来,实是不能。姚滴珠任凭王慕菲说尽甜言蜜语也不为所动,待王慕菲说的累了,方吩咐使女们道:“收拾东西,我们家去。”推开王慕菲,只把小桃红带着,抱着她最是要紧的一个妆盒坐着轿走了。
王慕菲使尽了水磨功夫不曾留下娘子,一肚子气都撒到王老太爷头上,走到娘老子的院里抱怨道:“好好合她说罢了,为何要动手,她回到娘家闹起来,不是丢我的脸?”
王老太爷咳嗽着,把茶碗搁到桌上,冷笑道:“她闹什么?照大户人家的规矩,不曾禀过公婆夫婿,就这样家去,你休了她也无妨。”
“休她!”王慕菲在院中暴跳,怒道:“她家现养成着一二百的管家,你把她气跑了,你去接她!还不是要儿子我出头?”
老太爷冷笑道:“接她做什么?她在娘家住久了后母没有不厌她地,自然要来家。等她自家回来你好生收拾她!儿子,去苏家问素娥借银子去,只说借了就还,莫让她晓得是为炼银母,不然她要分了去,白便宜苏家。”
王慕菲心中可惜姚滴珠那里的二三万私房不能取来。他思量再三,此事还是不能合爹爹说知,不然爹爹合滴珠必有争执。这姚滴珠从来寸步不让的,比不得真真大度。想到真真,王慕菲心里一阵烦躁,若是滴珠有真真一半温柔就好了。自家那四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