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喜不适之感,一日比一日胃口大,又能吃又能睡。相京生一个人孤单多年,初娶了爱妻,就要得子,喜欢得傻了一般,哪里舍得离开娘子半步儿?他二人恩爱的蜜里调油,夹不进第三个人去,就把小雷落了单。
李老爷却是有些爱小雷,早叫儿子把小雷留在李家住,无事就叫两个女儿寻嫂子耍。这是有心把女儿许他了,李青书跟尚莺莺因替苏家做过一回媒不成功,这一回一边是亲妹子,一边是好朋友,哪一边都不好偏地,索性都妆不知道。
小雷也有些察觉,然相家小两口正恩爱他又不好意思去打扰,只得借口要在苏州寻个小宅,带着他那两个长随出来耍。他那两个长随又合小梅处地好,有什么好玩的好闹地都要拉这个妮子一道,所以但出门多是四个人一路。
这一日早起天空阴沉沉的,小雷因天气凉快,打算进城闲走。他才穿戴好,小梅笑嘻嘻进来,后边两个傻子,一个大铁牛拎着个竹编的食盒,一个小斧头小心跟在小梅身边说话,活像是小梅的跟班一样。
小雷见不得他两个傻样,摇摇头道:“你们三个要去耍,自去。”
小梅笑道:“这是我们小姐合姑爷做的点心,捎来把小雷少爷吃的。横竖无事,带小梅一起去呀,正好买几段料子,我要替小小少爷做两件小衣。”
小雷因两个伴当都眼巴巴看着他,只得道:“我带你去也使得。只是我家这两个臭小子少两双鞋穿,若是你替他两个一人做一双,我就带你们去。”
小梅笑嘻嘻应了。就是不说,她认了小雷这两个伴当做干哥哥的。也要做鞋把他们穿,所以不肯跟小雷计较。小雷就带着他们出门,到前边真真旧花园,问林管家要了只小船摇到城里去。
小梅出门,家常银红纱衫挑线白裙子。外边又加了件比甲,打扮的极是清爽。她坐在船头吹风,合大铁牛说笑,偶尔还要跟小雷少爷斗嘴,并不曾留心路人。进了城看他们这船的人就不少,小雷先听见有个妇人喊小梅。起先声音隔的远听不真,后来就是沿着河边地窄道追着船喊。小雷站起来看,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被中年汉子扶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追来。他先是一惊,怕是小梅得罪了人,正要叫摇橹地快些。又发现那妇人生得合小梅甚像,忙道:“小梅。你看岸上那人小梅只一回头。就喊出一声:“娘!”捂着嘴只晓得哭。
小雷忙叫把船靠到岸边,叫小斧头去请那两个人上船来。小梅要下船。他拉着小梅的胳膊道:“小心些,不晓得边上那个是谁呢。”
小梅却是小时候叫亲老子卖掉地,听了心里有些害怕,停了一停,那妇人已是上了船,扑上来抱着小梅哭起。
小雷站在一边冷眼看那亲娘伤心不像是妆的。就瞪那个汉子。那汉子搓着手,凑到小雷跟前道:“少爷,小的想把闺女赎回来。”
小雷瞪他道:“她不是你亲手卖的,赎回去?休想!”
那汉子涨红了脸摆手道:“我不是她那个卖女儿卖老婆的亲爹。”
小梅地娘搂着女儿且哭且诉,小雷在一边听的真。原来小梅的爹好酒好赌,先发狠卖了女儿,得了钱尝到甜头,就卖儿子。又嫌想儿女的小梅娘天天哭,索性卖给外地商人。谁知小梅娘甚有福气,那家本是过了四十岁没有儿子才纳妾的,偏她进门一年就生了大胖小子,第二年大娘子病死了,小户人家并没有什么穷讲究,看儿子份上就把她扶正,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小梅娘想儿子女儿,央求丈夫到她娘家苏州来趁生活,再寻找孩儿。那人良心极好,正好长姐的儿子在苏州发达了,就变卖了小小产业随着姐姐来,打算在苏州这个繁华之地久居,一来可以靠着外甥做个小生意,二来正好全妻子的心愿寻她前头儿女。
小雷看了看边上这个汉子,道:“你是后爹?”
那汉子憨厚的笑起来,道:“实是后爹,小梅到底是我娘子地孩儿,如今我家事也还过得,能替这个姑娘备份小嫁妆叫她正经嫁人却比为奴为婢好,还请少爷成全她娘。”
小雷冷笑道:“这个使女是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