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里蓄上泪水,仿佛是被母亲言行中伤身心的孝子。
虞绯若不知景逸的德行,怕要被他这一番良苦陈情打动,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皇子慕权,同样亦是。他为争储贪污灾银、祸国殃民,哪怕登极,也不见得会君臣相和、天下太平。
好在祝贵妃是个清醒人,她悲怅地笑道:“逸儿,母妃生养你并不为了你出一头地,你诞于皇家,本富贵无忧、人臣至极,我只希望你能娶一门贤惠的妻子,生几个孩儿让母妃尽享饴孙之乐。祝家已荣华百年,你要知盛极必衰,我只希望你们能平安健康地过下去。”
“人要学会认命。我从踏入宫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一生尊皇后为嫡母,她有智有谋,扶持你父皇登位,说有从龙之功也不为过,生的太子也天资聪颖、臣民交赞,我们终究比不过的。你非要争,到头只能一败涂地、丢了性命……”
“逸儿,听母妃一句劝,回头是岸,我会竭尽所有保你周全。”
“母妃……”景逸十分挣扎,握着弓箭的手频频颤抖。
“你非要母妃死在你面前,才肯听话照做吗?”祝贵妃凄然哭泣,剑刃划开颈上肌肤,殷红的血“滴滴答答”溅在地上,似在控诉儿子的不孝。
景逸终于动容,像负隅顽抗的野兽一瞬间失去全部气力,垂头躬身放下弓箭。
一个将军带人将他和其余党制服。
祝贵妃被太监搀上马车,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