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蔚宁,经历了大风大浪,才能做到不卑不亢。

岑曳面上表情未变,心里却在狂喜,她们时雨真是捡到宝了啊!

她朝陶灼点了点头,继续分析。

每位选手都被她或多或少说了一通,只除了蔚宁。

蔚宁并不是听不得意见的人,但岑曳这一次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说。

复盘结束后,岑曳才单独找上她:“你,是不是太惯着她们了?尤其是陶灼。”

蔚宁推了下眼镜:“什么是惯着?”

岑曳无奈道:“第一局选那个垃圾阵容,还出肉给她们兜底。”

“第一场训练赛,我希望她们玩开心些。”蔚宁道。

岑曳:“难道她们平时不开心?一个二个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张盈野倒是没笑,但她是因为生性就不爱笑。

蔚宁:“平时开心,训练赛也开心,有冲突么?”

岑曳:……

这还不是惯着?!

她揉了揉眉心,拉开一张椅子坐下:“陶灼训练了也有一个周了,你觉得她怎么样?”

蔚宁:“挺好。”

岑曳:“一个缺点都找不出来?你在我面前用不着保护她自尊心吧。”

蔚宁想了想,道:“找不出。”

可能是生活上有点迷糊,鞋带一边长一边短,衣服不小心穿错正反面。

性格也还是有点冷。不管外在表现得再热络,但内里其实对身边的人都不太在意。

她好说话,好亲近,并不是为了讨好别人。恰恰相反,是她觉得人们无关紧要。所以熟练地用同一套模板来应付。

她也不需要队友情谊,对她而言,队友只是合作同一项目的同事。大家只要不发生影响训练的矛盾就好。

这都是陶灼带给蔚宁的感觉。

她不确定自己的感觉有没有出错,但应该大差不差。

蔚宁也不觉得这些是缺点。

这是真实的陶灼。而不是什么缺点。

此刻,岑曳露出了十分震撼的表情:“她一个新人,你真要把她宠上天?不担心惯坏了,以后吃不得苦?”

蔚宁笑:“为什么要吃苦?”

岑曳惊道:“咱们这一行谁不吃苦?哪个顶尖选手没经历过万箭穿心经脉寸断?谁不是从腥风血雨里杀出来的?”

你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岑曳没说出这句话。

“我会努力,不让她以后经历这些。”蔚宁道。

岑曳听呆了。她再一次说出曾经问过的问题:“你就这么喜欢她啊?”

蔚宁默了默,目光望向窗外,正好抓住了那一抹鹅黄色的身影。

活泼,青春。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精力无限。

陶灼很刻苦,从第一天起就主动要求训练十二个小时。

蔚宁一直坐在她旁边,能感受到她每一局都很认真,也都很兴奋。仿佛玩游戏对她而言是永不疲惫的事。

但她毕竟不是超人,经过一整天节奏紧张的训练,深夜时的神态也难免会泄露一丝疲顿。

眼睛却还是亮晶晶的,像永不坠落的星星一样。

蔚宁既佩服,又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疼。

这个姑娘太坚强,也不知从前经历了什么,才养出这般性格。

陶灼是个没有家的孩子,人际网也不宽。蔚宁有时甚至觉得,她看什么都漫不经心,和整个世界都隔着一层。灵魂空茫茫的,除了游戏之外,没有一处落脚点。

总之,是个挺复杂的人。蔚宁暂时也看不透。

蔚宁扶了扶眼镜,回答岑曳的问题:“我们战队的小孩我自然都喜欢。希望下个赛季大家都能顺利吧。”

岑曳:“行。谁不这么希望呢。”

另一边,陶灼回到了卧室。

明天队内放假,她打算玩几个小时游戏,开会儿直播,再在基地公园散会儿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