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眼皮,没头没脑的,自己也糊涂为什么就醒了。

今晚他的人简直像是昏迷了一遭。一闭眼就剩下一片黑的混沌,连梦都没有。以往照这样的情况,他不昏睡个一天一夜是说不过去的。可是他就是这样醒了。

就算醒了,脑子里也还是一团昏沉。这躯壳里还剩一颗心是轻盈的,沉重拖累的肉/体要装不住它,便是装不住,它也要自顾自地继续轻盈下去,否则不知该怎么更愉悦才好。于是总要被趁机而入。徐依就是这么醒过来的。

莫名其妙。他忽然想在黑夜里发笑。当他若有所感地往旁边一瞥时,就见一片漆黑里还无声地睁着另一双眼睛,就在专门地盯着他看。

“……妈妈。”

也不知道他维持这个雕塑一样的状态有多久了。贺知书一开口,一把声音粗哑干燥得生像是几天没沾过水。

他想要动,只是半天也没从这个姿势里抽身出来,于是便还专心地盯着妈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