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宁闭了闭眼,再次捧上陶灼的脸颊,感受着手心灼热的温度,额头轻触额头,轻声:“陶灼,我……”
陶灼却清醒,猛地握住蔚宁的手,身子微微后倾,和拉开一点距离。
蔚宁轻轻地注视着。
“那个,我……”陶灼压根不敢看蔚宁的眼睛,半晌,憋出一句,“我去卫生间。”
蔚宁看了一会儿,好笑道:“要去多久?”
陶灼:?
要规定时间的么。
“我等回,有些话和。”蔚宁温声道。
闻言,陶灼垂下头,干脆放弃挣扎:“蔚蓝姐?”
两只手摸了摸耳朵,仿佛样能抚去耳尖滚烫的热意。
今晚发生的事太混乱了,脑子里一片懵。
但保留着一寸清醒,提醒,不能样继续混乱下去。
陶灼脑袋垂得低低的,额前的碎发垂落,半遮住通红的脸颊。
蔚宁能看紧抿的唇瓣,柔软饱满,不由得又方才那一瞬短暂的触感。
的脸上也泛热意,喉咙紧了紧,努力把的话都出口。
若不,陶灼可能会永远回避。
“喜欢我的,对吗?”蔚宁直勾勾地看着陶灼,不放一丝一毫的反应。
蔚宁的问题像一块炭火,烫得陶灼心里一颤。
“但不和我在一。”蔚宁又道。
陶灼猛地抬头,正对上蔚宁那如水般的眸光。
“总,喜欢的生活一个人生活。”蔚宁笑了笑,“不因为回原本的世界?”
陶灼继续沉默。
不知道该开口。真话,会伤害蔚宁,谎言,又觉得无力。
蔚宁手掌轻轻落在陶灼发顶,揉了揉:“陶灼,都不,让我猜吗?”
的指尖顺着发丝滑下,停在陶灼耳畔,“如果我猜错了,要告诉我正确答案好不好?”
听着温柔至极的语声,陶灼整个人煎熬得仿佛在火上烤。
抿了抿唇,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我都给不了。”
蔚宁静静地看着:“为么?给我的明明够多了。”
“承诺、责任,些我都……没法给。”陶灼攥紧指尖,“知道的,我得不明不白,将也有可能走得不明不白。”
原本不告诉蔚宁的历,不希望蔚宁陷入样的不安里。
但事已至此,一切都被搞砸了。
蔚宁的手突然覆上的,掌心包裹住微凉的指尖:“人世间本有意外,为要为了无法预测的未,放弃触手可及的现在呢?”
沉默片刻,蔚宁轻声问:“因为一直都放不下原本的世界。如果有机会的话,回去的,对不对?”
个事实被蔚宁么平静地出,陶灼无处可躲。
垂下眼睫,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蔚宁嗓音轻,像在哄一个做了噩梦的小孩,“在那里生活了21年,里才6个月。如果我,突然离开现在生活的地方,去另一个陌生的世界,我也会难。”
陶灼摇了摇头:“我没有难。”
蔚宁笑了:“不能对我真话吗?”
“……好吧,有一点点。”陶灼承认。
但知道,难,蔚宁便又会因为同样难了。
“最放不下的,?”蔚宁声音比夜风轻柔,“没能夺冠的遗憾?往的成?,没得及道别的人?”
多希望陶灼失去的那些东西,都能在个世界补回。
陶灼像一场应时的雨,改善了个赛季时雨的处境,帮助时隔两年再次拿国内冠军。
但陶灼呢?
失去的太多太多了。
没人知道陶灼曾经也一位优秀的队长。
没人知道陶灼去有哪些遗憾,有哪些荣耀。
蔚宁在夺冠那晚对粉丝,开心,和粉丝互相看见。
一路走的印记那么清晰,有无数人陪伴,无数人帮铭记。
但陶灼的去却成为一片尘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