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逢龙笑的不置可否,沉吟片刻笑着说道:“话是不错,但现今宣皇已经下旨,要王爷与独孤将军护送天元皇太后北归侍父,若是此行期间,皇太后无故身死,人头失踪,王爷是必定会被宣皇诛连九族的,在下身为王爷门人,怎好为着一己之私,陷王爷于危难境地?”是以在下虽然十分想获知那奇书的内容,于太后提的条件,还是不敢应的。太后讶然,沉吟了阵,说道:“关先生莫非是怀疑哀家手上这本奇书的真假?”关逢龙微挑眉梢,淡淡笑着说道:“在下不敢。”
太后无言,沉吟不绝,似是甚怒,内殿内一时鸦雀无声,内侍宫女均摒气宁息,颤颤兢兢。杨忠却神色自如,接口笑道:“关先生说的不错,不过这件事情,也未必就没有商量余地。”太后一怔,眼波闪动,迟疑了阵,试探着说道:“隋国公的意思,可否说明白些?”杨忠笑着说道:“微臣的意思,太后要取天元皇太后项上人头,微臣是不敢的,但若是只要其人性命,却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微臣就不知道,这样折中是否能合太后心意。”
关逢龙心窍玲珑,略一思索,已经知道杨忠用意,不由得微笑。太后却不明就里,说道:“隋国公这话怎何解?取人头和取性命,有甚区别?”杨忠森然微笑,慢慢说道:“这中间区别甚大,太后要微臣取天元皇太后人头,那是犯上作乱,诛连九族的死罪,微臣决计是不敢的;但若是天元皇太后自然猝死在宫中,却是与微臣无关的。”太后心下大喜,说道:“虽然不能取其人头祭我茹茹族人,能取其性命,令木扞可汗饱尝捶心泣血之痛,哀家心下也是大慰的。”杨忠意味深长的笑,慢慢说道:“便是这样,微臣斗胆,就提个办法出来,供太后斟酌。太后大喜,急忙说道:“什么办法?”
杨忠笑道:“微臣听闻,天元皇太后患有心律不齐之症,据闻这病症是须得平心静气,不可大悲大喜的,否则即会出现昏厥症状,严重甚而会猝死,不知是否是实情?”太后说道:“确实如此。”杨忠笑道:“之前听闻木杆可汗病重,天元皇太后想必是忧心忡忡的,现如今终于可以北归侍父床前,其人心中此时多半又是欣喜若狂的吧,若是因而以至昏厥,意外的猝死在宫中,也就是情理当中的事了。”太后听得甚是失望,苦笑着说道:“行不通的,阿史那氏自幼即知自己内脏有疾,是以这多年来始终动心忍性,不嗔不喜,早已修的八风不动,要想让她欣喜若狂以至昏厥,谈何容易,更何况吉日两天前已经选定,其人现时才觉惊喜,于情理上已经不通,实际上也决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