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原本撸袖子准备上的立刻大惊失色,领头的大叫一声“糟了”,掉头就跑。底下信众不明所以,连忙也跟着跑。反应最快的一拨已经上了车,还没开出院,迎面两个信徒又屁滚尿流地跑进来:“山下好多警车,正在往上开!”

剩下的人听说,掉头往后门的山林里跑。

谁知刚一进山林,就跟惊动了一串声控灯一样,林子里手电光此起彼伏地亮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埋伏在那的一拨人兜头把“极乐世界”卷了回去。

两面退路、易守难攻的水泥厂被人包了饺子,不到半个小时,一个没跑成,从导师到信徒,蹲成了一排。

甘卿找到自己的吉普车,从驾驶座底下抠出一个信号发射器:“人带走还不算,还惦记车,贪小便宜没好下场的。”

凑过来的喻兰川幽幽地说:“下山换内饰。”

甘卿无言以对,只好从后备箱里摸出一包消毒湿纸巾,上上下下给他擦了个遍,喻大爷这才老大不乐意地坐了上去,缓缓地把车开了出去。

他开着车窗,消毒湿巾的清香随着舒缓的小风往外蒸腾,不时有人过来打招呼。

“小喻爷。”

“喻盟主。”

山上埋伏的那些,都是平时生活在本省的江湖朋友,喻兰川四年来接待南来北往客,结交了不少。

喻兰川挨个跟人点头道辛苦,有人开玩笑说:“小喻爷,这么急着走,协助办案还有奖金呢,不领啦?”

“不了,就当是售后服务。”喻兰川一笑,飘然而去。

下山换车内饰之前,他俩还得去景区拍照片。

“从这里赶过去时间刚好,能拍到日出。”甘卿熟练地摆弄着后座的照相器材,她还欠旅游杂志一篇专题稿。

喻兰川凉凉地说:“拍到日出给你加钱吗?”

话音没落,就听“喀嚓”一声,甘卿对着他的侧脸拍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