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一次的乡试,可不正是大热闹?
还有好多富裕人家从各地赶来,预备榜下捉婿呢。
秦猛就想起来之前陈嘉伟的事,皱眉叹道:“也不知又要有多少男人抛妻弃子……”
固然有人想榜下捉婿,可抛开孔家相公和十一郎这般异类,大凡能中举人的,再年轻也得二三十岁,甚至更老,几人没有家室?
他也不过在衙门干了三两年,却已经看过太多男人发迹之后抛弃糟糠之妻。那留着发妻在老家侍奉父母、抚育孩儿,自己在外面养着外室的,竟已算厚道了。
阿发看了两个主子一眼,不想他们在这个当口听太多糟心事,因而笑道:“且莫担心旁人,只小秦相公年轻,如今正是说亲的年纪,你倒是想想怎么护他周全才好。”
此言一出,秦猛果然顾不上旁的了。
十一郎才学出众,生得又俊,可别给人抢去当了女婿!
秦放鹤不紧不慢吃完饭,对齐振业说:“我欲出城一观,你呢?”
齐振业知他从来不做无用功,当即使把沾了油的手帕子一丢,跟着站起身来,“走,换套爽利衣裳就走!”
稍后众人果然换了衣裳出门,街上已是熙熙攘攘,行人摩肩接踵,果然是大城气派。
当初秦放鹤等人来考秀才已是热闹至极,如今轮到考举人,更是热闹了十倍,连带着街头生意也好做了。
一路走来,就见路边各色糕饼铺面里摆着“登糕”“桂香”等好意头的点心,销量极好。
秦猛和身体最健壮的阿财一前一后开路压阵,替秦放鹤和齐振业挡开过往杂物、车马,秦山和阿发在两侧照看,顺顺当当出了城。
众人走出去约四五里,就有衙门的人拉起红色帷帐,不许向前了。
车马行人甚多,路上尘土飞扬,齐振业拧着眉头抖开描金檀香扇子,狠狠扇了一回,见秦放鹤饶有兴致打量着四周,显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让阿发去旁边的茶摊上清了两张桌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