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熟,天下足”的说法,但考虑到在场众人并无常州府人士,而康宏恰恰是湖州府的,秦放鹤便采用了前者。

出门在外,任何人的家乡自豪感都会被自动激发,故而听了这话,饶是略老成一些的康宏,也不禁面上有光,腰杆儿都挺直了一点。

“不过借助天时地利罢了,”嘴上虽这么说,可康宏面上的骄傲却做不得假,“水多,天气合宜,自然就多产米粮……”

“不光米多,”杜文彬眉飞色舞道,“鱼虾、瓜菜也多。秦兄,并非我说北地不好,便如此番我等北上,一路吃的竟很有限,不是白菜便是萝卜,再有的,也都是干菜……这在我们苏州府,那是想都不要想的,纵然冬日,少不得也弄些新鲜青菜来吃吃……”

他说着,一干同伴便都苦哈哈的。

本就水土不服,如今连吃的也跟不上,他们这一路走来,连着病了几回,也实在不易。

齐振业和秦放鹤听了,便都点头。

这个倒是真的。

没办法,老天赏饭吃,北方冬日想要吃点新鲜绿叶菜,那可太难了。

真想吃,倒也不是没有,“洞子货”便是类似后世反季节大棚菜的存在。

但成本极高,价格极贵,一斤青菜便要几十乃是数百文之巨,寻常人家如何吃得起?一直以来都是贵族的专属。

见秦放鹤和齐振业并未恼羞成怒,康宏等人也觉得他们颇可交,越发谈兴大发。

秦放鹤抓准时机,又问了许多地理人文,他们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