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除紧急军务,一概不批。

秦放鹤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宁静。

时值大雪,碎琼满地,天地间浑然一色,放眼望去,唯见冰雪琉璃世界。

就连那枯瘦的枝条上,也垒起高高一棱积雪,黑白分明。

走在路上,时常能听见枝条被大雪压断的咔嚓声。

外面天寒地冻,屋里却暖意融融。

桌上的洁白水仙开得正旺,空气中浮动着淡淡馨香,令人身心舒畅。

屋子里起了地笼,难免干燥,火炉上便一直坐着水壶。

水壶中烧着的也并非寻常白水,而是大夫亲自给配的稀汤药,时常嗅一嗅,生津止渴,可以预防上火。

“这几日时常留宿翰林院,觉得自家铺盖都有些陌生了。”秦放鹤躺在炕上,摸着手下柔软厚实的被褥,听着外面呼啸的寒风将窗纸吹得噗噗作响,感慨良多。

终于放假啦,就这么一躺,感觉人都要化了。

那翰林院后面的临时休息室就是大通铺,睡着了鼾声震天,哪儿论得着什么舒适度?有个地方胡乱眯一宿也就是了。

正垂头剥柚子的阿芙笑道:“你是朝廷的官儿,自然要在外办差,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说完了又心疼,“瞧瞧,就这么点日子就瘦了好些,这段时间可得好好补一补。”

子归这几日有些上火,夜里咳嗽,配合雪梨川贝,熬点柚子茶喝正好。

“我倒也罢了,吃几天也就补回来,几顿的功夫,值什么?”秦放鹤捏着她的手感慨:“只是这些日子实在辛苦你了。”

连着这几十天,他在家的时间还不如在外多,年底节下事情又忙,一概迎来送往、年礼打点都是阿芙一人操持。难为她身怀有孕,还处理得妥妥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