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不清了,哪怕不杀头,也断然不能继续任职,所以他不能为其开脱。

但卢芳枝是两朝元老,天元帝的老师,眼下也没有实打实的证据表明,一切都是他指使……

说到这里,董春微微抬头,带了老年斑的脸上显出一点同为人父的无奈和感同身受,“老臣也是做父亲的,那孽障渐渐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老臣每每管教,也是感慨良多……“

“也”是做父亲的,这个“也”字就很妙。

除了卢芳枝,还有谁是父亲?

天元帝。

卢实是孽障,董苍是孽障,而先前曾被天元帝寄予厚望,却知法犯法的三皇子,又何尝不是孽障?

董春说这句话,看似是替卢芳枝求情,可实际上,未尝不是宽慰天元帝之心:

孩子们大了,自然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这些做父亲的并非没有尽力,可孩子们自己混账,能怪到我们身上吗?

天元帝听罢,果然神色缓和。

是啊,朕乃天子,天子会有错吗?

没有!

纵然有,也是别人的错!

“当家难!”天元帝甩了甩手串,叹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