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抄卢氏父子的一天,会是多么骇人听闻。

越数越气,天元帝又把自己丢回软榻内,“外人瞧了都要分不清到底是朕的天下,还是他们的了!”

有些东西,不是他不舍得,但你们可以求可以要,朕也可以给,唯独不能偷偷昧下!

不问自取,是为贼!

这是出了国贼了!

朕的老师,朕的师兄,反过来偷朕的东西!杀朕的人!

改日,是不是要替朕当家做主了?

董春知道,天元帝只是想发泄,所以他便只是听,并不出谋划策。

果然,天元帝骂了一通,也没说同意董春的求情,也不说如何惩处,便打发他回去了。

晚间胡霖进来传话,“陛下,方才太后娘娘那边的嬷嬷来说,想请您过去用膳。”

天元帝面无表情,“近日太后可曾见过什么人?或是翻看过什么旧物?”

“听说前几日卢实之妻曾递牌子求进宫,但皇后娘娘身子不适,未准允。”胡霖又想了一想,似乎不大确定地说:“只是早起奴婢从后面来时,仿佛隐约听了一耳朵,太后那边整理衣物,无意中翻出了一件珍珠衫……”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天元帝已然明白了。

珍珠衫,哼,只怕就是当年卢实送的那件全部由东珠所制的珍珠衫吧!

看来那卢实夫妻人虽进不得宫,手却依然可以伸进来!

“无意中翻出?”天元帝端起茶来吃,随口道:“如今照顾太后的人,也这样不上心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