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失色,心中一角似有什么轰然倒塌,“为何?”

陛下分明有过恩典,老爷可见官不跪的!

“我哪里知道!”钱忠心烦意乱。

这几日他虽自由些,却也不能随便见外人,牛润田被押到的事,还是外人说的呢。

他们一个两个被关在这里,不得外出,简直成了睁眼的瞎子、聋子了!

好不容易同僚重聚,偏又……钱忠忍不住又看了孙远一眼,“说起来,这几日你究竟去哪里了?那姓秦的说找你问话,问完了就回,究竟问了甚么,要足足四天?”

刚进去前两天还能隐隐听到孙远鬼哭狼嚎,钱忠还以为他被用刑了呢,担心得不得了。可今日一见,竟皮物无损、行走无碍。

那到底去做什么了呢?

三言两语间,孙远又被强制拉回到那不堪回首的几天,整个人瞬间暴躁,“不是四天,绝对不止四天!”

这么多天以来,他吃喝拉撒都在这个幽暗逼仄的小屋子里,静得如同坟茔一般,连虫鸣都听不见。回荡在耳畔的,唯有心跳和呼吸,他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南直隶的七月天,密闭的小房间内闷热潮湿,污浊的空气让他头晕目眩,不合胃口的饭食令他味同嚼蜡。

门窗封闭,时光流逝变得不可捉摸,他看不到日月轮转,分不清白天黑夜,总觉得暗处似有不知名的巨兽,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