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做不到,”秦放鹤毫不留情地戳穿,“况且也不是谁大度的事,一旦较劲,难保不蔓延到正事上,倘或赌气,便是原本政务上能达成一致也要拗着来,祸害的还是无辜原告。”

金晖属毒蛇的,这种人非常难共事,若不能第一时间死死辖制住,指不定哪天被他弄死还不知道,完全是隋青竹、赵沛之流的天然克星。

赵沛沉默片刻,“你说得很是,过后我会仔细斟酌。”

这般重逢,他大约也觉尴尬,顿了顿又拱拱手,“还未恭喜你。”

“喜从何来?”秦放鹤倒也猜着了。

赵沛也猜着他猜着了,此处人来人往,便也没有明说,只感慨道:“开疆辟土,实为旷古烁金之伟业……比之盛唐,也不差什么了。”

没有一位君王、一届朝臣能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

秦放鹤笑笑,就听赵沛又颇有遗憾地说:“各处都论功行赏,你倒是可惜了。”

对外放的消息是高丽归顺,但各国高层有脑子的都知道真相肯定是另一个版本,不然好端端的,谁愿意当亡国奴呢?

可朝廷要面子、下头的老百姓也相信,所以秦放鹤这个当年的对外掠夺提议者势必不能见光,自然也就没办法表功。

“运筹帷幄的是陛下和朝中诸位同僚,前后多年呕心沥血的又是数不清的文臣武将,我又算得了什么,凭什么表功?”秦放鹤失笑,“倒是慕白兄如今似乎变了不少。”

放在以前,赵沛应该要替战争中枉死的百姓唱挽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