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开出的便是契丹的花朵。佑平,话糙理不糙啊。”王增跟他说这些,也算推心置腹了,“自古以来,朝廷对外用兵,每每都要受降俘虏,将曾经与我军厮杀的敌军打散了,重新整编,就成了我军力量,若人人都如你一般,油盐不进,凡是外来的便屠戮殆尽,万事休矣!”

高丽也曾与我朝交战,杀人无数,可如今那些高丽人,不也成了汉人?

韩卫东沉默不语。

王增也不等他的回答,又自嘲一笑,“其实本官也无甚面目说你,这几年来,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我明知道你犯了这样的过错,却不出声提醒,默许纵容……”

上行而下效,为官者都不能接受这些,又有什么脸面让百姓接受呢?

说到底,还是他软弱太过,什么都想要,尤其怕失去已得的民心。

说来容易,做来难啊!

他斥骂韩卫东,又何尝不是高高在上,置身事外?

王增用力吐了口气,“佑平,非你之过……”

是我,是我率先放弃了那些独人。

身为边境官员,却置朝廷意志而不顾,瞻前顾后,此为失职,无法辩驳。

阿嫖和董娘等人也没睡。

两个姑娘躺在同一张床上,盯着头顶的床幔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董娘翻了个身,“阿嫖,你说,她能活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