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有唏嘘之意,对面坐着的傅芝便道:“如今殿下日益稳重,陛下也是欢喜的。”

太子坦然笑道:“孤并非不快,也非自苦,只是一时感慨,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实在妙不可言……”

分明进去之前,他们都听见秦放鹤和天元帝的笑声,是那种对外人从未有过的透彻的笑。

可等他们进去,那笑声便再未有过。

有时太子甚至会偷偷冒出十分大逆不道的想法:感觉比起自己,或许父皇更亲近小秦阁老,他二人更像无话不谈的父子。

那样的信任,那样的纵容,那样的体恤……

作为儿子,太子难免会羡慕,可转念一想,若他当真与秦放鹤为兄弟,如今太子之位坐的是谁,犹未可知。

又或许,若小秦阁老真为皇子,反倒不会这般率性。

果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有所得,必有所失呀!

想到这里,太子也没什么放不下的,自顾自笑了笑,似忽然来了兴致,反问傅芝,“孤记得先生曾为小秦阁老考中学政,如今又是如何看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