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当然是油嫩软烂,肥而不腻,咸甜适口的红烧肉最佳!

难得见秦放鹤如此郑重其事,秦山油然生出一种使命感,当即拍着胸脯满口应下,“你只管去,我就在这守着,人在锅在!”

因有红烧肉在前面吊着,一整个上午,秦放鹤都干劲满满。

同学们不觉十分惊恐,恍惚间也被这气氛感染,跟着卷起来。

连素来不苟言笑的朱先生见了都频频点头,欣慰异常。

果然,这班里还得有个积极的带头羊啊。

甚好,甚好!

肖清芳见缝插针,借机向朱先生发起邀请,希望他也参与写选本的事,毫不意外被拒绝了。

然那肖清芳也是个犟种,越不让干的事儿越要干,下了课就偷偷跑去找李先生,想委他做个说客。

李先生就笑着摆手,“不中用,敬之最不爱掺和这个,我去说也没用。”

也不知肖清芳怎么磨的,回来的时候就也有些兴冲冲,众人问他时,他却一味卖关子,只叫众人等着看好戏。

中午放课的钟声一响,秦放鹤便如脱缰野马,连孔姿清都顾不上等,甩开腿子撒欢儿似的冲到食堂。

秦山老远就在探头探脑等着了,见他过来,忙不迭邀功,“鹤哥儿,我一上午都在这等着,守得死死的,没人过来!”

秦方鹤才要夸奖,却见秦山捂着下面原地蹦了几下,面容扭曲,狗撵似的扭头就跑,“你来了就好,我我先去上个茅房!”

老半天没敢挪地方,可憋死他了。

秦放鹤抚掌大笑。

早有食堂的大小师傅闻见香味,只是不好意思打开看,如今见正主已到,便都凑过来瞧热闹。

火候刚刚好,秦放鹤拿了两块干净抹布垫着,将砂锅端下来,稍微放了会儿,再深吸一口气,缓缓掀开盖子,一股极为浓郁霸道的香气轰然炸开!

“嘶!”凑近了看热闹的师傅们顿时被香得翻了一个跟头,不自觉深呼吸后仰。

天爷,这是什么味儿,香煞人了!

早起离开时的大半锅水早被收干,只剩下粘稠的绛红色的浓汁正在锅底边缘咕嘟咕嘟冒泡,炸开时藕断丝连。

那一块块红白相间的猪肉已然裹满酱色,油汪汪亮闪闪,用筷子尖儿轻轻一碰,便颤巍巍抖动起来,爱煞个人。

这会儿也陆续有人到了食堂,闻见香味便都非常统一地往这边摸过来,边走边难掩兴奋地热烈讨论:

“俺滴个娘啊,这么些年了,食堂的大师傅们可算开窍了,这是做的什么好吃的?”

“肉吧,闻着老香了,我要吃两碗!”

然而下一刻,就有食堂的小伙计过来解释说是学生自己开的小灶,他们没份儿,顿时一片哀鸿遍野。

又有人不死心,踮着脚尖拼命往前探头,试图看清时哪个混账王八,竟然光天化日下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举……若是自己认识就好了,倒可以厚着脸皮蹭几口。

秦放鹤已然全心投入到了红烧肉之中,全然不理会后方骚动。

这会儿秦山也回来了,秦放鹤叫他拿出盖碗,先单独盛出几份来,分别给孔姿清、齐振业,还有他自己和秦山。

他一口气做了好几斤呢,光他们四个肯定吃不完。

当然,也不排除能吃完吧,但这种事情最重要的还是要分享,不然人家视死如归喝刷锅水,你们扎堆儿吃红烧肉……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么?

耽误了这么会儿功夫,学生们已经陆续来到食堂,几乎每个进来的人都要问一嘴今天做了什么,为什么这么香,他们能不能多要几碗?

齐振业熟门熟路挤到秦放鹤身边,一看那肉,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乖乖,饿弟手艺这般好!”

旁边有些人知道自己吃不到,难免酸溜溜的,在那里嘟囔些什么君子远庖厨之类的话。

秦放鹤压根儿也不理他。

还什么远庖厨,扯你娘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