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最近几天,他们吃饭时说的最多是学校里的漂亮老师,每次说到她有多漂亮,那群男人都会时不时停嘴,猛的吸一口旱烟,使劲回想见这个女人时的场面,刺耳的笑声不绝。
陈家山偶尔听到过一次,他一下就猜出了他们口中的女人是林时然,不知道为什么,听着那群人的笑声,他就非常的生气,燥郁堵在胸口,恨不得把挑头的那个男人拉起来打一架。
一想到林时然被那群人恶心的目光注视,他就很难顺气。
但是林时然不知道这些,她想了想,“你知道教学楼吗?明天你去教学楼楼口等我吧。”
“好。”
第二天中午,林时然是最后一个从食堂出来的,不回家的学生已经在教室集中午休了,学校里除了操场那片,剩下的地方都有些空荡。
她提着饭盒,挨近教学楼时,看见了早已等着的陈家山,他今天的衣服跟前几天的比起来,格外干净,林时然昨晚让他等在楼口,他就真的不挪半步,规矩的在楼口处站着等她。
林时然忍不住弯了弯唇。
陈家山先看到了地上的影子,抬眸,他也看见走过来的女人,她今天穿了裙子,是那种很漂亮的碎花裙,白色长袜裹着笔直白净的小腿,她还戴了红色的发箍,乌黑的长发侧编成了麻花。
她真漂亮,漂亮的陈家山都不敢看她,不敢和她对视。
林时然走上前,“去我办公室吧。”
陈家山主动接过她手里的饭盒,乖乖跟在她后面,进了教学楼。
李改花这两天不在,她那个在施工队的侄子每天中午都是自己进食堂吃饭,因为想多吃点带肉沫的荤菜,有时候甚至比学生去的还早,做饭阿姨看在李改花面子上,也不好说什么。
进了办公室。
林时然放下包,从旁边拉了张凳子过来,“你就在这儿吃吧。”
陈家山放下饭盒,打开,他刻意小心的只占了她桌子的一小角,林时然从旁边掉漆的铁皮柜子里,抱出一沓作业本,她也拉开凳子坐下,抽了根红笔开始批今早收上来的作业。
陈家山吃饭时候很安静,他不像林时然前几天见的,蹲在挖机旁边吃饭的那几个男人一样来回吧唧嘴,或者发出呼噜呼噜地响声。
他拿筷子地姿势也很标准规矩,他不会扒拉菜也不会挑来挑去地吃,上次跟他一起吃饭时,林时然倒是没专门注意过。
意识到自己走神了好一会儿,林时然收回投在旁边的目光,捏着笔翻了页作业本。
整个办公室也很安静,笔摩擦纸张地声音,是她在批作业,偶尔也会有碗筷碰撞声,但声音非常的小。
这样的环境让林时然的朦胧睡意逐渐泛上来,她原本就有午休的习惯,只是有时作业多了就没法小憩了,视线也开始晃荡,林时然勉强批完手上的这一本。
她忍不住趴下,侧着脑袋枕在了胳膊上,想着暂时眯一会儿。
脑海中翻滚而来的困意让她一时忘记了旁边人的存在。
陈家山吃完饭时,林时然已经睡熟了,她弯腰趴在桌上的身子还在微微起伏,呼吸的声音小小的,不靠很近的话很难听到。
陈家山小心收拾好饭盒,他起身,屏住呼吸靠近趴桌上的女人,从她手里抽走笔尖晕染的红笔,张手拖住她脸的那一刻,因为细腻绵滑的手感而愣住。
有些近的距离,女人紧合的长睫毛忽然动了动,陈家山连忙将她脑袋往上托了托,让她重新枕在胳膊上,避免她磕到桌面上。
窗外的阳光打进来,这个不大的办公室,刚才拉过来的凳子被放回原来的位置,隐约听见刻意压低的门响动静,林时然嘟囔着又重新睡熟。
这个觉她睡得有些长,最后是被下午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叫醒,她伸了个懒腰,旁边是洗干净的还带水珠的饭盒。
连着好几天,每天中午,两人都心照不宣的会在教学楼处碰面,上次在他面前趴着睡过一次觉后,林时然就大方了,陈家山在旁边吃饭,她该睡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