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温恙在外头敲门:“棾沂。”
她咽了咽口水,支起身子想坐起来,却是徒劳:“进来吧。”
温恙踱步走进来,手里端着饭盒:“猜你醒了,给你送点吃的。”
她笑:“怎么能猜?”
“其实不是猜。”温恙不好意思,“就在外面,听到动静敲门的。”
这一次,他不想再掩饰爱意了。
他端了两个餐盒,一个是给凌江的,一个给她。
容棾沂那盒多为清淡,都是滋补的,他泡的阿胶水,给她补气血,还有两碟小菜,娃娃菜,蛋炒丝瓜,知道她嘴里苦,特意炖的蜜薯粥。
凌江那份都是补血的,鸡血鸭血猪血各种血。
温恙握着汤勺,满目柔情:“估计烫,我给你吹吹。”
凌江是在他甜言蜜语的柔哄中醒过来的,他吊针还没打完,一直挂着。
睁开眼看清楚情况后,第一句话就是:“我呸,死小三。”
之所以这么大气性,是因为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做梦,梦到温恙把容棾沂拐走了,拐走就算了,还让她过的不好。
温恙吸了口气,放下碗筷回头看他:“你也吃吧,我就不喂你了。”
“谁要你喂。”凌江没好气看他,还想挣扎着下床去揍他,“我,我,我老婆棾沂你也不准。”
他说完,就转过头去,可怜巴巴地看着容棾沂。
“我自己喝。”容棾沂轻笑,“温恙哥,你先出去。”
看容棾沂赶他,凌江格外高兴,支着身子坐起来,挑衅意味拉满,完全忘了现在的处境。
温恙走之后,他拔了针要下床,说喂她吃饭,容棾沂不让。
她说:“你躺着吧,病好再离开。”
之后就格外平静地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看。
屋里净到极点,净到可以清楚听到男人紊乱的呼吸声,凌江知道她一定是要说什么,现在也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
他听到女人叹了口气。
“第一,谢谢你愿意抽血给我用,我很感动,但以后不要这么做了,没什么用,你又喂不熟我。”
“第二,那个孩子是我自己强求来的,是我拦着你才有的,我不想要,不想孩子生下来和我过一样颠沛流离缺少父爱的生活,所以打了。”
“第三,哥,咱俩分手吧。”
“不分。”凌江拒绝的斩钉截铁。
女人偏头,神色平和,带着释然。
她好似没听到凌江的话,又重复一遍:“哥,咱俩分手吧,好聚好散,我不让你为难,你也别再纠缠。”
72 生日快乐
窗外春风不再和煦。
容棾沂不要他了,把他丢下,坐着轮椅离开。
他追在后面央求她不要走,可她不听,铁了心地走。
凌江脱掉沾着他自己味道的西服外套,说:“那么大的风,你刚做完手术,再吹坏了,起码遮一点。”
外套被丢到地上,任风卷起。
留给他的,只有那个决绝的背影。
顷岺问:“小凌总,你干嘛赶我姐出来。”
凌江只是摇头。
他干嘛赶她,干嘛丢她枕头,干嘛在她情绪最低落最敏感的时候跟她发火,这样的后果,他怎么事先想不到。
风止不住的吹,凌江倒在萧条的夜里,哭的像个没家可去的孩子,然后又病了十多天。
除了凌坛和他自己,他谁也不怨。
那张彩超单子,被他一直收着,回去之后还拿给凌坛看。
凌坛喜笑颜开,也不说不同意了,乐呵呵地告诉凌妈自己要当爷爷,她也要当奶奶了,说什么都要安排她俩的婚事。
看他欢喜,于是凌江告诉他:“孩子被你扼杀在摇篮里,你一辈子当不了爷爷。”
凌坛立马转变态度,说那是容棾沂为了蛊惑他玩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