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意风流,手指揉过她眼尾的湿意。
调侃道:“怎么?昨夜还口口声声骂我登徒子,今日就抱着我不撒手,夫人这就不怕被你相公知道了吗?”
话音入耳,云乔这才回神。
意识到眼前的郎君,白生了副仙人相貌,实则也是个和沈砚一般无二的浪荡子,慌忙要推开他起身。
不曾想她方才惊惧过度,眼下腿还麻着,推开他后便腿软的没力气支撑,向一旁倒去。
云乔本就无甚血色的脸,吓得更加苍白。
萧璟伸手拽着她手腕,猛地将人拉进怀中。
眼底笑意却更重。
“小废物,站都站不稳,逞什么能呢?”
他将人打横抱起,就要往东宫里头走。
云乔却害怕被人瞧见自己被外男抱在怀里损了名声,忙以手掩面,急声道:“你快让人把帷帽给我,这般亲密姿态,被人瞧见我不活了。”
萧璟喉间溢出无奈笑意,眼神示意下人将帷帽捡起收拾干净,兜头盖在了她脸上,遮了她容貌。
低首凑近她,隔着帷帽,咬着她耳垂道:“方才都扑到我怀里了,现下倒是知道要脸面了。”
云乔咬着唇,被他话羞得脸红得能滴血,捏紧拳头锤了他心口几下,嘟嘟囔囔的也不知在骂他什么。
萧璟抱着人往东宫门前走云乔隔着帷帽,不经意瞧见了东宫大门口的牌匾。
硕大的东宫二字写在牌匾上,云乔隔着帷帽自然也瞧得见。
她心里一慌,下意识揭开帷帽的遮挡,昂首看去。
这回,清清楚楚看见了“东宫”二字。
“东宫……”云乔喃喃念出,眼里情绪慌乱无措。
短短的几瞬,萧璟已经抱着人踏上了东宫门前的石阶。
云乔攥紧了他身前衣襟,目光既惊又惧,压低了声音,极轻地问:“你……你到底是谁?”
萧璟笑意恣肆,抱着人刻意掂了掂。
然后在云乔的低声惊呼中,回道:“怎么,你这一遭莫不是还损了眼睛,上头牌匾上那般大的字,你瞧不见吗?此处乃是东宫,而我,是这里的主子。”
萧璟虽未直白的说自己是太子殿下。
可他这话一出,任谁听了这话,也该知晓他的身份。
云乔声音颤抖,眼神又畏又惧,怯怯的松开了攥着萧璟衣襟的手。
不敢再多有动作,也不敢再嘟嘟囔囔的低声骂他。
一直到萧璟抱着云乔进了云乔寝殿,将云乔人放在床榻上坐下。
她才稍稍缓过些神来,眼神畏怯的瞧着他,颤声问:
“你……你是太子殿下?”
“不然呢?”萧璟反问了句,意思却也已经很清楚了。
云乔终究只是个闺阁女子,见过最大的官也就是自己的公爹扬州知府了。
太子殿下,对她而言,实在是太遥远也太高高在上的存在。
云乔本能的畏惧,这样有着滔天权势的萧璟。
想到自己昨夜还在他脸上赤脚踩了下,更觉后怕。
下意识颤着腿,将一双玉足缩起,抱着自己膝盖,手臂垂下护着小腿,唯恐眼前的男人想起昨天她做的事,再命人砍去她的一双脚来。
他是太子啊,生杀予夺大权在握,若是要她性命,岂非轻而易举。
云乔眼里的畏惧多的都要溢出来了,萧璟不可能察觉不到。
如果可以,萧璟当然更想让她真心实意地钟情他,每日都欢欢喜喜地守在东宫殿内等着他的宠幸。
可惜云乔,一心只想着逃离他。
既然不能求得真心钟情喜爱,能让她畏惧,知道怕他,也是好的。
起码,知道怕,知道畏惧,就不敢再整日想着逃跑了。
萧璟心下无声轻叹,伸手去理了理云乔鬓边的乱发,目光微有些复杂。
云乔原本下意识想避开他的手,转念想到他的身份后,又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