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垂首恭敬应下。
云乔捏着萧璟扔来的男子长衫,知道来的是个女子,倒省了许多顾忌。
她勉强将衣裙穿在身上,扶着那侍卫的手踏出房门。
因着云乔这身子实在乏得紧,路上走得打晃,侍卫几乎是拖着她的腰往前走的。
这侍卫身量高挑,不说话时,倒真像个男子。
回到沈府时,远远瞧见云乔院落里点起了灯,隐约能听到些许孩童哭闹声。
她心下担忧,走得急了些,不小心踩空了院门前石阶。
虽在侍卫托扶下没摔下去,帷帽却掉在了一旁。
那侍卫扶着她站稳,忙捡起帷帽重又给她戴上。
护卫本就是女子,自然是按着婢女伺候女主子的做派行事。
可她毕竟穿的男装,身量又高挑,夜里远远瞧着,可看不出是男是女。
这副姿态,落在旁人眼里,委实惊人。
远处的一草丛里,刚刚同府上家丁偷欢结束的柳姨娘瞧见这一幕,心下惊诧不已。
云乔往日实在太过正经,上回深夜派人去佛寺里,也是什么都没查到。
她也稍稍散了几分疑心。
没曾想,今日半夜和情郎夜里私会偷欢,竟撞见了云乔夜半和一个男人一道回来。
柳姨娘瞧着云乔那站都站不稳的模样,一双欢场练就的眼皮子,只一眼就瞧出她定是让人好生疼爱过。
“好一个淫妇,瞧她那腿儿,抖得走都走不稳,要人掐着腰才能勉强走上几步,真是不要脸皮!”柳姨娘低声骂着。
若不是现下自己赤身裸体伏在草丛中,肚兜都挂在情郎腰带上,怕是当即就要冲着去抓奸云乔。
远处院门口,那侍卫搂抱着云乔,将她送了进去。
柳姨娘瞧着两人进了门,谇了口又骂道:“我还当那沈砚的正头娘子是什么贞洁玉女呢,竟也背着沈砚在外头和人搞到了一处。”
她骂过后,又推了推身旁的男人,问道:“哎,我瞧方才那男人身上的衣衫好似是护卫形制,你可有见过那人,是咱们府上侍卫不?”
那男人光顾着偷香窃玉,哪里细细瞧过那护卫,方才就是抽空瞧了那边,也是偷偷看那国色天香的少奶奶。
闻言敷衍道:“我是府上粗使家丁,成日除了干粗活就只惦记着伺候你了,哪认得什么侍卫。”
话落,扯着柳姨娘就又在草丛里胡来。
柳姨娘这男人,原是楼里的打手,和柳姨娘早有勾缠,就连她刚生下的儿子,也是这情郎的种。
二人商量好图沈家富贵,这才把孩子栽到了沈砚头上。
沈砚常在花楼里玩乐,平日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花楼里寻娼妓伺候,柳姨娘这纳进家门的妾,对沈砚而言,可没有花楼里的妓子新鲜,睡的多了,也就没了意思,若不是柳姨娘手段浪荡,舍得下身段做些极为下作的事勾着沈砚,怕是早和云乔一般,没了半点宠爱。
如今虽则还能勾着沈砚来自己房中,却毕竟不是日日都能得他宠爱,那柳姨娘是花楼里出来的,哪里受得住旷,便勾着旧情人来府里做了家丁,每回在沈砚那不得满足,就背地里和这家丁勾缠在一块儿。
家丁和柳姨娘是旧情人,眼下又靠着柳姨娘在沈家捞钱,自是好生卖力地伺候柳姨娘畅快。
……
那头侍卫将云乔送进去后,很快就出来。
临走时视线若有若无扫了眼柳姨娘两人藏身的草丛。
柳姨娘一心觉得自己知道了云乔的把柄,和情郎恩爱过后,就惦记着要让人好生盯着云乔,又安排人去查她那奸夫,想着若是到时抓奸在床,就能把云乔赶出府去。
*
次日一早,云乔刚起身抱着孩子出卧房门,便见小丫鬟领着个嬷嬷走了进来。
那嬷嬷见了个礼,说自己是云老夫人派来照料小姐和小小姐的。
云乔先是疑惑,没想到自己母亲竟会给自己送来个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