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忍着情绪,抿唇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老嬷嬷见状,嘟囔了句“这还差不多。”
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跟着老嬷嬷来的一个沈夫人院中刚进府来的小丫鬟,在外头瞧完全程,出去时,在嬷嬷身边,纳闷地道:“嬷嬷,少夫人毕竟是主子,您这般……”
老嬷嬷听罢,不屑地扫了眼后头的院落。
嗤道:“主子什么主子,家道中落的破落户出身,若不是那张狐媚的脸,勾的少爷从前没了魂,她一个商户出身的,哪能高嫁进知府门第,嫁来五年都没生个男嗣出来,少爷又早嫌弃她木头似的性子无趣,连花楼里的窑姐儿都不如,咱们是夫人院里的奴才,她又不得夫人青眼,还没有少爷的宠爱,连得脸的奴才都不如。”
这老嬷嬷说着话,刻意扬声冲着云乔院落。
院子里的云乔,和这院落的奴才,听得清清楚楚。
小丫鬟咬牙低声骂着这些捧高踩低的贱婢,赶忙进了供奉观音像的内室,扶起云乔道:“小姐,您别放在心上,这些奴才,都是胡说的。”
云乔低眸苦笑,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惯来如此,早就不会多放在心上了。
只是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才能熬到头。
……
云乔被婆母安排去沈砚院中照料沈砚身子。
这几日沈砚身子不爽利,每日都在院中打砸,满府里无人不知。
连伺候他的奴才婢女暗地里都抱怨个不止。
沈夫人却想着要云乔去照料他。
还美其名曰,她是萧璟的正头娘子,自然最该体谅夫婿,共患难才是真夫妻。
真是可笑,欺辱她磋磨她时,轻贱的她连有头有脸的婢女都不如,眼下倒口口声声说什么她是沈砚的正头娘子。
云乔心里冷笑不已,早看透了沈夫人这婆母。
沈砚往日每日都不肯安生呆在家里,必要醉醺醺带着一身脂粉味归家,而今却一连几日都未曾出过门子耍玩,定是病得厉害。
她也不知道沈砚怎么突然病成这样,想不出沈砚病了的缘由,只略微收拾了下衣裙,交代嬷嬷和小丫鬟看护好女儿,便出门去了沈砚院中。
往日脂粉酒水熏得厉害的院落,今日全是汤药味道。
闻着刺鼻的厉害。
云乔抽出帕子掩在鼻下,抬步往内室里走去。
屋里打砸声阵阵,下人磕头求饶告罪,还有那沈砚怒骂的话音阵阵入耳。
云乔听得心颤,已然有些怕了。
她咬了咬唇,吐了口气,握着帕子的手发紧,到底还是咬牙踏了进去。
沈砚这院子的卧房,云乔倒也来过不少次,算是熟悉。
她接过身后跟着仆从手里端着的汤药,提裙踏进门槛,往屋内走去。
笑意温婉,柔声唤人。
“夫君……”
话音未落,却在夫君卧房里,瞧见了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
第24章 乖乖听话
“你……怎么在这……”
云乔唇无声动着,眼神问着眼前人却没敢问出声来。
萧璟读懂她眼里疑惑,面上挂着淡笑,恭敬行礼道:“见过嫂夫人,我听闻沈兄身子近来一直不大爽利,特意前来登门看望。”
此时沈砚这屋内,地上满是被他砸得稀烂的药壶酒盏,那遭了叱骂的奴才颤颤巍巍跪在一边,床榻上躺着的沈砚面色泛白,极为难看,脸上疾言厉色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萧璟则穿着一身白衣,立在满室狼藉里,笑意温雅,姿态谦和守礼,端的是公子如玉。
和沈砚,光看表相,真真是天壤之别。
云乔见他人前一副正经守礼的模样,抿唇未语。
心道此人真能做戏,这般正经守礼的样子,哪里像是背地里的浪荡子。
她略微缓了缓,面上倒也装得正常。
规规矩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