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吃惊的目光又打量了他一番,心里有些想笑,哪里会有人穿直裰长衫却搭文武袖的呢……

就像一个粗犷的武将,开口便自称文绉绉的“小生”,简直违和极了。

但舒芙却没有说这一点,而是将目光定在少年梳拢的发上。

也许因为他未满二十岁还未行过加冠礼,又或者是为了方便行走,他绑了个极高的马尾。

这却不是什么大问题,真正叫舒芙注意的是他的发冠里除却固定用的木簪外,还挽进了一枚银制的小小弯月。

细细的银辉坠在鸦黑的发里,仿佛真的是夤夜里的洁白牙月,有几分少年独特的天真与纯然。

“小郎君发髻里别的月牙好看极了。”

却不是大历男子会用的饰物。

大历崇尚男儿疏朗之态,尤其文人追逐简朴之风,束发往往一簪而已,再不多加别的饰品。

占摇光听完她的话后,伸手摸了摸发髻里的银月。

“这是我祖母送我的,我自小就把它挽在头发上,是它暴露了我么?”

舒芙不欲为他细细解答,先前因他容貌而软和下来的神情重新凝重起来:“小郎君身为南疆人,为什么千里赴我长安。”

占摇光却不回答她,反而一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女郎真聪慧,一眼便知我是南疆人。”

这……很难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