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衡玉面无人色,“在,在户部主事那!,要拿给蕲郎中目……我着,暗账如实记录最为紧要,明账也动不了手脚……”
陈今昭一刻真给一榔头。
明账如何做不了手脚?既可以虚增支出,夸大某笔款项,只要与暗账对不上,能看像侵吞差额,亦可以在明账中公然删除某笔进项,直截了当的陷害,让笔钱看像被人私吞。
手段拙劣吗?拙劣。但管用。
能让被陷害者百口莫辩,甚至连自证清白都做不。
像鹿衡玉般,一旦阴阳账册被呈上去,每笔账目都有签字画押,罪证铁板钉钉的。贪墨、克扣军需个罪名?尤其,在朝廷欲要对外动兵的情况下!
砍头、抄家、夷三族!
哪怕最轻的处罚对,都灭顶之灾。
“时间紧迫,现在咱俩兵分两路,现在重新做一本明账,让每个经手的人重新签字画押,让两日都不要离京,以便随时去做人证。我则去找那主事,将那本明账要回!咱俩得赶紧点,明早上朝之前,一定要将事情都处置妥当!”
那位户部主事没在衙署,据与蕲郎中一般,告了病假在家中。陈今昭打听清楚其住处后,直接去了主事府邸,却跑了个空,其家人对方去庄子养病了。后派长庚去那庄子寻人,则去了蕲郎中府上,结果显易见,直接让其打了官腔送了出府。
快意识样不成,没头苍蝇一般乱撞,别一日的功夫,耗时个十天八天的,只怕也没个结果。
事得找关键人物。
沉下心琢磨后,脑中缓缓浮现两个字,江莫。
能从户部一个小小主事,关斩将,一路杀了户部郎中位置,靠的不单单公孙桓的关系。听在户部滑不留手,谁也抓不住的把柄,甚至在上位的程中,办了几个漂亮的案子,揪下了几个上官,手段颇为老辣。
如今其在户部经营日久,个中的门道肯定清楚,若肯出手帮上一把,肯定会事半功倍。
但之间先前有龃龉,让出手,怕不大容易。
咬咬牙决定去试试。既要请人出手,少不得要送礼,礼,少不得要投其所好。
往书坊去的一路,在脑中盘着,鹿衡玉那边应也不大容易能将新账本做好,毕竟旁人既然做了局,少不得要掐断后路。如此一,经手的那些人,只怕不出了意外出京不知所踪了。
如此一,心中愈发的发沉。
若最终实在没法子,那只能带着入宫请罪了。只在旁人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也不敢确保那人会不会保。
与那人打的几次交道,让多少知其几分脾性,涉及朝务方面,对方大抵只会公事公办,不会顾及私情的。
在书坊掌柜的听闻要买自吴郡的《巫山集》时,不由看着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个鄙店没有,贵客可去旁处看看。”掌柜的看对方那张清逸出尘的面容,暗自感叹道人不可相貌,后又好心提醒了句,“不画集有价无市,早不在市面流传了,怕贵客去旁的书坊也白走一趟。”
陈今昭走出书坊,微微扭曲着面色。
掌柜的那别有深意的笑,不由在心里将鹿衡玉骂个狗血淋头,心待此事后,若不让其大放回血,不姓陈。
天渐黑的时候,陈今昭带着垂头丧气的鹿衡玉出现在西街公孙府邸前。因为江莫被公孙桓养在膝下的,所以一直住在公孙桓的府邸里。
鹿衡玉的新账本只做了一半,果然如陈今昭猜测那般,早被人掐断了后路。现在,江莫里,唯二的一条路了。
“今昭,……又送画啊?”能行吗?
鹿衡玉望着陈今昭怀里的那本画集欲言又止,不如让从家中再拿个旁的礼。
陈今昭面无表情,“关事。”
鹿衡玉小心朝脸上瞄了眼,心道火气般大。
陈今昭朝鹿衡玉捧着的檀木盒子看去,里面一整套的琉璃盏,足矣让爱酒人士爱不释手。
如此,酒与色,齐了。
门房通报之后,快两人被请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