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1 / 2)

现在隐有几分明悟了,只怕四周藏着眼睛,在时刻盯着呢,否则如何能般凑巧。所以,无论时候烧,早些晚些都没用,因为对方总会及时赶。

一日去屯田司上值,都心不在焉的,全日都待在衙署里,也没如往日般去都水司去帮修高筒车,实在怕失神下不慎踩空掉下。

待下值后,心绪不宁的乘着骡车归家,却在永宁胡同口见那辆熟悉的马车时,一刻心里突然有种,该的终于了的感觉。

今夜一踏进昭明殿,立刻觉察了不同。

金碧辉煌的宫殿寂然无声,往日侍奉的宫人皆已不见踪影。殿内堪堪点了三两盏宫纱灯,孤灯残影,幽幽照着正中央的那座汉白玉砌成的化纸炉。幽暗的宫灯在化纸炉外壁上反射出惨白的光,直将陈今昭看得浑身绷紧,心中发憷。

刘顺将带内寝门口,冲躬了下身,无声退下了。

内寝的朱漆殿门严丝合缝的关闭着,陈今昭伸出手轻触门环,可指尖刚触及那冰凉的触感,又倏地收回。

无声大口喘着气,眼神惶乱无措,几乎没有勇气去推开两扇寝门。殿内光线昏暗,门上的朱漆缠的暗纹忽明忽暗,看那般诡谲怪诞,好似有噬人之物在门后无声蛰伏。

“可要孤去请?”

平静无波的语声自寝门内传出,陈今昭冷不防被惊得后退两步,反应后才强让止了步。

“殿下息怒,臣,臣。”

用力咬咬唇,深吸口气,抬渗了细汗的手,上前推开了寝门

朱漆寝门被推开的那刹,陈今昭眼前一片雪亮,璀璨如昼的灯光迸射出金光,刺得双眼生痛。

忙抬袖遮目,闭了眼,缓缓眸里的灼痛。

稍顷,待稍作缓解,才慢慢掀开眼帘,将袖子渐渐放下。

与光线幽暗的外殿截然不同,内寝却灯光璀璨,煌煌如昼。数不尽的琉璃宫灯从雕花横梁垂落下,明灯齐耀,宛如灼目光焰,近乎将整个寝殿照得纤毫毕现。

不,也不全。寝殿一处暗角并未放置琉璃灯,略显阴暗的光线处,有人背对着站着。昏晦的光线将的影子曳得修长沉暗,始终未转身,纹丝不动的直视着面前墙壁上的画。

画?画!!

陈今昭面色大变,此刻渐适应了明亮光线的双眸,才惊恐发现寝殿四壁挂满了画。的画!

在如水倾泻下的璀璨灯光映照下,四壁的画作被照得纤毫毕现,男女的绞缠之姿,人物的旖旎之态,动情时难以自禁的情态,行事间缠绵悱恻的艳情,风情各异,绮靡撩人,终人单单在站着,都能感觉那股极致的爱欲铺天盖地,似乎能将人湮没殆尽。

呆了般站着,瞠目结舌。

下一瞬仓皇移目躲闪,羞愤难当,脸庞红似滴血。

四壁几乎不留空隙,全都贴满了昔日的‘大作’,几乎也让无地自容。一刻,强烈的羞耻感带着惊悚感席卷上心头,既恨不能原地消失,又不能尖叫着上前去将些话全都扯下撕碎,一把火给烧个干净。

真好狠呐,便让人将拖出去打顿板子,都比如此羞辱得强。

一瞬亦上前据理力争的质问番,不走了捷径谋生罢了,既没触犯律法亦没犯了天条,顶多不清誉有损,对方何至如此凌侮于?

寂静的寝殿内,任何一丝声响都会被放大无数倍,更遑论压根无法完全压抑掩饰的,极细却不规律的呼吸声。

姬寅礼回了眸,见人孤独的立在满室画作中,清瘦单薄的身形茕茕孑立,孤立无援,彷徨无助,仿佛被世间万物抛却了般。

此刻的脸上血色褪了个干净,脸垂低着,身侧的双手紧握,整个人在微微打着抖。

周围的琉璃灯齐聚的光芒亮得刺目,既照得四壁的画纤毫毕现,也照得对方雪白面庞上的泪痕清晰入目。

明明的手并未触及上去,但却觉得对方的眼泪竟如此的灼烫,似能直接烙进的胸口,烫得的心猛地揪了。

立在原地片刻,抬步朝走了,高大的身影将完全笼罩。